煩惱的轉移(1 / 2)

在度過了那樣的一夜之後,伊蕾還未走出豐塔斯的家,與這個烏拉圭人之間的氣氛卻是連冷淡得連陌生人都不如。兩人之間的關係仿佛和七年前的完全顛倒了一般。

七年前,豐塔斯在伊蕾想要努力靠近他,並急於與他關係更近一步的時候不斷閃躲,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並最終選擇了終結它。

而現在,伊蕾卻是比七年前的豐塔斯還要更為強硬,因為她不僅自己想要忘記前一晚的錯亂一夜,還希望對方也能夠忘卻它。

她借用了豐塔斯家的浴室,並在洗澡的時候讓自己冷靜下來,去思考那一切。在那之後,她迅速查起了從馬德裏飛往畢爾巴鄂的航班,而後很快就買好了那班兩小時後起飛的航班機票。當她再次走出浴室的時候,她已經把自己收拾得看不出半小時之前的慌亂以及措手不及。

當她再一次與豐塔斯的視線對上時,她向那個烏拉圭人說出了抱歉。

“我感到很抱歉,我昨天不應該喝那麼多的酒。很抱歉,我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

“你本不用和我說這樣的話。”

“可是我想。”

【可是我想。】

在說出那句話後,伊蕾眼睛裏的那份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和的偽裝慢慢消去,並說道:“我還想告訴你,昨天晚上發生的其實我記得並不是很清楚,至於今天早晨發生的,我也會努力讓自己忘記。所以,你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我會再纏著你。

那之後,伊蕾就離開了豐塔斯的家,並去往馬德裏的機場。但一直到她所乘坐的飛機降落在畢爾巴鄂機場,她都覺得自己的腦袋裏一團亂。

在昨天夜裏她喝醉酒之前,她總是在煩惱著這個,焦躁著那個,甚至為了接下去就要開始的16天六戰的魔鬼賽程而感到焦慮不安。種種種種加在一起使得她的內心一下子變得無比纖細。而現在,隻是一個晚上之後,她就開始在自己的心裏大呼,昨天晚上我到底是發了什麼病才會在這麼些事上這也想不通那也想不明白的!

而現在,她覺得自己之前的那些毛病全都好了,也不再去想俱樂部董事會的態度,以及他們向自己所傳達出的種種信息背後的含義。

可這種“痊愈”卻完全是被嚇出來的。

並且她也不是沒有煩惱了,而是換了一件事去煩惱!發生了這樣的事,她簡直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對陣皇家馬德裏的時候該怎麼辦。但是皇家馬德裏還可以明年再見,在今天早上打給了她電話的科維爾卻是這幾天就會再見了的。

是了,科維爾並不知道當時的她究竟處在一種什麼樣的情形之中,並且科維爾也不知道從昨天夜裏一直到今天早上在她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她又是做了些什麼。但那並不代表伊蕾能夠忘記當她聽到科維爾帶著焦急情緒的聲音時被全身赤.裸的豐塔斯盯著的感覺。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用“糟糕”這樣的詞去形容那一刻自己的感覺,但隻要她試著去回想那個畫麵,她就會忍不住握緊拳頭敲擊自己麵前的桌板,或者是右手很用力地捏住左手,而後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但伊蕾還沒想明白自己應該怎樣才能調整好下次再見科維爾時的心情和態度,她就已經見到了對方。在畢爾巴鄂機場。

上午十點半,伊蕾在經曆了一個小時的空中行程之後終於抵達距離聖塞巴斯蒂安最近的機場,畢爾巴鄂機場。而讓伊蕾感到錯愕的,是她在做出到達出口的時候所看到的不僅有先前跟她聯絡過並說了要來接她的杜曆卡,那裏還有撐著拐杖在人群中尋找她的科維爾。

當伊蕾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完全愣住了,並在看到對方望向自己的眼神和臉上帶著的笑意時停住了腳步。看到伊蕾停住了腳步,拄著拐杖過來的科維爾居然還打算兩根拐杖一撐一撐地朝自己這裏靠近。

這讓伊蕾擔心壞了!她連忙向科維爾比出了一個停止的手勢,而後加快腳步向他們走去。直到最後,她甚至都跑了起來。

“科維爾!你不是在家養傷嗎?怎麼也過來了?”

在伊蕾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科維爾還隻來得及對伊蕾笑,旁邊的杜曆卡就抱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