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16年前我在這裏遇到你不會是一個偶然。”
赫爾曼的這句話讓伊蕾輕笑起來,並轉頭挑眉看向他道:“所以你想說,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說出了這句話的伊蕾並不等赫爾曼的回答就解開了安全帶,並拉開車門。但是伊蕾的這番反應卻並沒有讓兩人之間的氣氛陷入冰冷的溫度。相反,她在說出那句話時的眼神,表情以及隨後的動作都讓赫爾曼在她轉身之後仿佛感受到了一種奇妙的默契而不由地笑了起來。
在伊蕾下車之後他也打開車門,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並看向正走向後車廂的伊蕾,說道:“你不覺得你現在和我說話的口吻就像我們正在戀愛中嗎?”
當赫爾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伊蕾正嚐試著要把後車蓋打開。可是顯然那句話讓她完全停住了自己的動作,但是赫爾曼卻並沒有停住走向她的腳步,並在她開口說出否定的回答之前就走到了她的麵前,說道:“坦率地說,當初我們分開,你會感到遺憾嗎?”
伊蕾:“我不明白你現在問我這個問題的意思。”
赫爾曼:“我為此感到很遺憾,伊蕾。因為那麼多年的兜兜轉轉,我才發現盡管你和我都變了這麼多,我們還是會像那個時候一樣吸引著彼此。”
所以,錯過的那麼多年的時光,它的意義又在哪裏?
因為赫爾曼的那句話,伊蕾有了數秒時間的失神,但她很快就找回了思緒,並故意在這個人的麵前曲解他的意思:“你感覺現在的我吸引著你,所以你為此感到遺憾?那樣的話,我也為你感到遺憾。因為你……”
伊蕾並沒有能夠把話說下去,因為拿她實在一點辦法都沒有了的赫爾曼笑著搖了搖頭,而後上前一步,動作輕柔卻不讓人有一絲一毫拒絕餘地地將眼前人禁錮在自己的懷裏,而後吻上她的嘴唇。
這是冬雪消融的季節,白雪皚皚被綠色所代替。陽光雖然很好,可空氣中卻還有著凍人的涼意。在這樣的季節裏,隔著一層襯衣的,人的體溫會是最恰到好處的暖意。
這個男人讓伊蕾退無可退,卻又沒有給予一個侵略性極強的吻。他讓那個吻隻是停留在嘴唇,卻又讓被自己禁錮在了懷裏的那個人都被自己的氣息所浸染。他的吻不會充斥著法式的浪漫與濃情,也不會熱烈得仿佛最炙熱的陽光,並且那當然也不是冰冷溫度中的守候。
他的吻,就像是冰雪消融那樣的感受。
【你還能動嗎?我帶你去看醫生!】
在很多年以前,他就是在這裏走進了伊蕾的生命。當從車上下來的那個德國男孩焦急地望向她時,當時還隻有十九歲的那個女孩就無法,無法將視線從他的身上挪開哪怕一秒。
而現在,當這個曾經讓她深深迷戀的人吻住她的嘴唇時,她會仿佛被勾.引了一樣地,不由自主地想要回吻這個人,直到兩人唇舌相觸時的那份猛烈的悸動喚回她的神誌。
於是被嚇了一跳的伊蕾企圖向後退去,卻是被察覺到了這一切的赫爾曼更用力地擁住她,並加深了這個會讓人沉.淪其中的吻。
當他鬆開伊蕾的時候,他又因為眼前的這個人現在的樣子與她平日裏展現在人前的樣子所有著的巨大反差所帶給人的心動而吻了吻伊蕾的眼睛。
那一切的一切都讓伊蕾的腦袋裏亂糟糟的。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早已忘了眼前的這個人,可是這個人卻總能那麼輕易地就讓她著迷,就讓她……變得不像她自己。或者說,起碼不像現在的她。
赫爾曼又一次地喚了她的名字道:“伊蕾,不管是我認識你的時候,還是我們分開的時候,我們都還很年輕。這並不是一個借口,而是事實。但現在,我們又真的已經不再年輕了。我們變得不再像過去那樣容易和某個人在一起,但是再這樣下去,我們就錯過太多太多的時間了。所以我想我們也許需要一個理由。”
聽到這些,伊蕾皺著眉頭遲疑地看向對方。
“這個賽季,我們還能夠在賽場上遇到兩次,或者三次。”赫爾曼的眼睛望向伊蕾說道:“4月8日的德國杯八分之一決賽,5月10日的德甲收官戰。這是我們一定能夠遇到的時間。但是我效力的多特蒙德現在還在歐冠,你執教的門興還在歐聯杯。我們都不是這兩項歐戰賽事上的熱門奪冠球隊。Bwin認為我們同時奪冠的可能性比德國隊會進不了明年歐洲杯的決賽圈還要小。但如果它發生了呢?如果我們能夠在今年在柏林舉行的歐洲超級杯上遇到,我們就複合,好嗎?”
赫爾曼把他的這個“提議”說的很慢很慢,仿佛給伊蕾留了許多思考的時間,卻又是輕易地把人拐進了那道令人移不開眼的任意球弧線的軌跡中,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脫離開去,甚至是讓人鬼使神差地想要答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