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朝著禁地的方向去了!”蘇伽羅眼神一凝,神色有些沉重。
拓拔野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樣子,蘇伽羅似乎對口中的禁地有些恐懼和敬畏。
“禁地?”
“哭嚎深淵,魔霧森林最神秘的地方,就連妖主婆婆也避而遠之的禁地!”蘇伽羅看著前方,緋紅的眼瞳有些深邃,她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神秘讓人敬畏的禁忌之地。
“哦,這麼厲害嗎?”拓拔野呆呆的答了句,他能感受到蘇伽羅口中禁地似乎是個不詭異的地方,但他粗大的神經並沒有感覺到害怕。
“你被小看了那個地方,傳說哭嚎深淵裏沉睡著惡魔,它們揮爪就能屠殺天境修士,就連凶獸也隻能淪為惡魔的食物。”
“惡魔?也是一種凶獸嗎?”
拓拔野這麼一問倒是把蘇伽羅給問住了,這小子腦袋怎麼這麼木,連惡魔都不知道嗎?該怎麼解釋,如果非要說的話,倒也可以算作一種凶獸。
“是最凶惡的一種凶獸,傳說它們高大無比,身上批著從天神手中搶來的甲胃。”
“竟然是凶獸,那一定可以吃吧!”
拓拔野的肚子咕嚕了一聲,愣愣的看著蘇伽羅。烏黑的瞳孔看不出任何恐懼,清秀的眉宇間此刻寫滿了“凶獸好吃的字樣。”
拓拔野餓了,自從上次他被蘇伽羅從李道魔手中救走後就一直沒有機會吃到凶獸,現在想想當初李道魔給他抓的各種凶獸...好吧,雖然李道魔的原意是將這些凶獸作為吞噬拓拔野的引子。
蘇伽羅被拓拔野的憨愣樣給氣的噗嗤一笑,不在和這個腦仁萎縮的白癡吃貨閑扯,讓雪龍犬再次追趕夏玄而去。
蘇伽羅可是對哭嚎深淵充滿了好奇,如果不是妖主婆婆嚴令禁止,蘇伽羅早就撒丫子探險出了,今天正好,有機會了!
“哭嚎深淵,我們來了!”
魔霧森林深處,哭嚎深淵。
如果飛身到萬丈的高空往下看,魔霧森林就想一塊蒼綠的綢緞,靜靜的披在大地上,但中部的哭嚎深淵將深林生生的斬成了兩斷,它像天神從天宇斬落的巨斬,將大地切除深深的劍痕。
哭嚎深淵的四周寸草不生,這裏似乎被什麼莫名的規則幹擾,如同生命的禁區。
陽光直直的刺進深淵裏,但延伸百丈後就全部消失,隻剩下無盡的黑暗靜靜的沉浮,如同漆黑的海穀又如同巨獸的嘴,它張開嘴靜靜的等待著獵物。
風呼呼的從深淵深處卷出,如同有人在輕輕的抽泣,滄桑又悲涼。
深淵底部,一座斷碑靜靜的矗立,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陰風吹散了蒙住它的灰塵。
陰暗的深淵底部傳來了清脆的腳步聲,鏘鏘的如同金鐵撞擊著地麵。
是一個披甲的男人,他一個人走來竟然有千軍萬馬的威勢。
他俯下身緩緩的擦拭斷碑上的灰燼,灰燼散去後,千百年前的古文清晰在視野中。
“北辰星域,天離星,劍封三千甲將於此。”斷碑上的文字顯然是用劍尖直接劃出的,筆畫中帶著無盡的霸氣,和碑文中主人的氣勢無二。
“君王劍,好久不見。”男人鄭重的脫下頭盔,輕輕的抱在腰間,像碑文盤坐而下。如同麵著一位老友。
“又一個千年了,真懷念你我征戰星域的日子啊!”男人從沉重的甲胃中掏出了一個酒壺,看男人的威嚴和雕龍的盔甲應該是某人大人物,但委實不知道哪位大人物會在甲胃中藏著一個酒壺。
他鄭重的在斷碑前斟滿酒杯,舉杯遙對。
蒼白的月光不知道從哪裏射出,斜斜的打在斷碑上,男人高舉酒杯大聲說道:“你我的盟約永遠不變,就算你已經往生極樂,我也會將它完成!”
男人仰頭將酒飲盡,但仍覺得不痛快,打開酒壺蓋子咕咚咕咚灌下去。
酒盡,他擦拭了一下嘴角。
“不過想來你這種持劍斬人的狂魔也去不了極樂世界,我們這種人死後都應該到地獄裏繼續廝殺征戰才痛快的啊!一直殺到地獄深處!”男人扔開酒壺,一拍大腿,似乎已經幻想了一起廝殺的情景,盡情的揮刀,盡情的殺敵,很是激動。
酒壺丁丁當當的滾落到一旁,聲音空空的在深淵裏回蕩,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聲音回答男人。
男人突然也安靜了下來,他靜靜的盤坐,麵對著斷碑,神色孤獨又安靜,像一位流亡的君主。
“雖然老了,但依舊無法停下來啊!我又聽到命運的齒輪在轉動了,它每時每刻都提醒著我納!”
還是無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