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在施展完這萬裏劍流後,兵行天仿佛變得極其虛弱,身後八邪刃繞成的劍輪搖搖欲墜,看來就算他是兵塚的第一天才,要操控大天流也並不是那麼的簡單。
一道殘缺的星河種子被兵行天引出,包裹住他的周身,源源不斷的為他恢複著元氣。
這是他在外界曆練是獲得的造化,殘缺的星河種子不僅是最好的熔煉爐,而是鍛造師最好的恢複地。
湖底,血眉夏玄身後的雪白鎖鏈無比繃直,黑淵崩塌後,鎖住他的白淵似乎施展出了更加驚人的封印之力,可他的表情沒有絲毫所變。
他無聲的看著這一幕,透過湖麵看著被大天流穿透的夏玄。
一手托著腮幫,鮮血落入了湖中,染紅了整片大湖,他能夠感覺到湖外那些神魔們的怒吼。
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事情開始往他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如此下去,夏玄將徹底使用黑淵之力。
那麵黑淵即便崩碎,也隻是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如今,那道封印黑淵大部分力量的無形壁壘碎了。
沒有了自己身後白淵的束縛,夏玄將會變成什麼模樣他也說不清楚。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
“皇的氣息要開始覺醒了。”
遙遠的星戰場深處,巨大的宮殿群中,那股恒久存在的威嚴突然化作風暴席卷了方圓千裏,所有仆人部下都顫栗的抬頭,看著中央那座最巍峨的“大帝宮。”
“零皇?”聲音帶著一絲疑惑和詫異。
咯!
有人伸手握住了大天流的刀刃,指骨緊鎖的聲音如同金屬交鳴。對於震天的歡呼聲來說原本隻是微弱的聲響。但它卻壓住了所有人的聲音。
歡呼聲慢慢的平息,有人聽到了那五指按下的聲音,是什麼聲音?像敲打金屬?又是誰在敲打著金屬?在這個時候?
尋著聲音的源頭,眾人的目光開始彙聚到那山體龜裂的最深處,伴隨那微弱的聲音,心裏藏著的某個東西悄悄的裂開,恐懼緩緩的溢出。
“那個人...不會還沒有死吧。”有人寒聲。
“別瞎說,這麼厲害的劍下就算是大羅金仙也得腰斬。”
“對對對,他不可能還活著,應該是石塊掉落的聲音。”很快有人複合的說道,可是心裏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盡管大家都不願相信,旁邊的人都在相互勸說, 你就是不信,你就是覺得,他似乎還活著!
充滿敵意的眼光往大天流之刃的盡頭彙聚,八荒之體,星辰之力,天火之炎等等所有能量開始重新波動,天才們也開始注意到了大天流之刃這邊的變化。
“他還活著。”仿佛自己都不願意承認說的話,盤坐在殘缺星河裏的兵行天眉頭深鎖。
所有人裏感受最明顯的就是他,因為他感覺到,大天流之刃竟然鬆動了。
有什麼力量在抗拒著大天流之刃,按照常理,大天流之刃就算沒有斬入龍陵山體深處也不是因為沒有著力點而搖動,它劍指的地方,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翻身。
“該死的,這怪物還沒死透嗎?”
心裏莫名的就生出了暴躁,兵行天強提精氣,身後的邪劍劍輪再次轉動,星河熠熠發光,憑借著兵塚的幾位老祖留在大天流之刃上的力量,兵行天再次催動它一次又一次的朝龍陵山刺去。
其實破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攻擊什麼東西,按理說就算是個怪物,它也早該化作大天流刃下的枯骨,可是那家夥仿佛就算死不了,像惡鬼一般一次又一次推翻著所有人的預想。
“不過現在沒事了,隻要在多次幾下,也不過隻是一堆肉泥。”破軍對自己說。
突然又活動起來的萬丈巨刃顯然一下又繃勁了修士們的神經,他們開始忍不住喧嘩,討論著。
緊接著,討論聲隨著萬丈巨刃的停止被生生掐斷。
“停下了?”
破軍一愣。他並沒有停止對大天流的控製,可是它突然就停下了,仿佛遇到了莫大的阻力。
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了,仿佛有人不要命的用手指,骨頭擊打在劍上。整個龍陵山開始簌簌的震動,隨後大天流又活動開了!
隻是這一次不再是往裏刺,而是被一點點的拔出!
從兵行天失控的表情可以看出,並不是他要拔出大天流之刃,而是刃下鎮壓的東西,現在它發怒了!
古手羽發出了一聲狂吼,吼聲幾乎震碎了所有人的不安和恐懼,目光不由自主的彙聚到他身上,那道堪稱完美的肉體釋放出可怕的氣息,似乎要吞噬周身的一切納入其中化成力量。
他一步一步的踏步在虛空中,每踏一步,竟然都留下了深深的裂痕,隨後光芒一閃,他出現在了大天流之刃的劍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