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靜儀長公主幾個人聽了,她們頓時都明白了——看來,是榮王又惹禍了。
不過,大過年的,這孩子也能這麼鬧騰,那的確是太過分了點,就不怪太後那麼疼愛他的人都發脾氣了。
而且——榮王這次鬧的事情還真不小。
“皇上,求您給下官做主啊!”跪在皇帝跟前,嶽駙馬已經顧不上自己身上臭烘烘的。他趴在地上,連連磕了好幾個頭,臉上眼淚鼻涕不停的流淌著,把那張俊俏的麵孔糊得不像個樣。
整個大殿裏都充斥著濃濃的臭味,熏得皇帝都不顧儀態的抓緊了手裏的帕子捂著鼻子。
再看看嶽駙馬那一身黃黃綠綠的東西……嘔,他都想吐了。
“愛卿,朕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不過,你現在這樣也不成個體統,還是趕緊去沐浴更衣,換身幹淨衣裳再出來說話吧!”
誰知道他這話一出口,嶽駙馬更傷心得大哭不止。
“下官已經沒有衣裳可換了!”
“這是為何?”皇帝愣住了。
嶽駙馬傷心得不得了。“這事下官本來不想說的,隻是事到如今,下官也不能不說了——就在方才,下官去給太後拜完年,出來遇上了鎮西王妃。也不知道鎮西王妃是怎麼一回事,竟然就吐在了下官身上!下官趕緊就叫人把自備的幹淨衣裳拿來換上了,又好生修整了一番,才來見皇上。結果誰知道,就在過來的路上,榮王他又……”
“哈哈哈,活該!”他哭得這麼傷心,一旁錦衣華服的少年聽後卻拍手大笑,“姓嶽的,你現在知道你有多惡心了吧?人家好好一個大活人,都被你給硬生生的惡心吐了!”
“榮王!”皇帝冷喝一聲。
少年才不甘不願的收起笑臉。隻是,他還是低低的道了句:“本來就是嘛,我又沒有說錯。”
皇帝咬牙:“來人,趕緊帶嶽駙馬下去沐浴,再給他的小廝傳個話,讓他趕緊再給嶽駙馬送身衣服過來。”
太監連忙各自忙碌起來。幾個人帶著嶽駙馬去清洗身上的汙跡,一個人出去傳話。嶽駙馬也才傷心的出去了。
“哼!”臨出門前,他和少年擦肩而過,兩個人目光交彙,少年立即下巴一抬,衝他冷哼了聲。
嶽駙馬眼神倏地一冷,立馬收回目光走了。
人雖然走了,可是那氣味卻還悠悠然的在四周圍飄蕩,一時半會是消散不掉了。
登寧老太監立馬上前:“皇上,這個地方現在是不能用了。不如,咱們先換個地方吧!”
“現在也隻能如此了。”皇帝沉著臉,“你趕緊叫人去和其他大臣說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朕隻是迫不得已換地方,不是不看重他們剩下的人!”
“這個皇上您就盡管放心好了。這些年您對諸位大人的恩情大家都記在心裏呢,誰又能因為這點小事心裏就怪上您了?”登寧老太監連連點頭。
皇帝也才點頭。隻是他的雙腳卻比他的臉色誠實多了,登寧老太監的話剛出口,他就已經站起來,隨即大步朝外走去。
不過他還不忘狠狠瞪了那邊還在幸災樂禍的少年一眼:“你給朕過來!”
“過去就過去!”少年不以為意的撇撇嘴,大大方方的跟去了。
嶽駙馬在宮裏連洗了三個花瓣澡,又從頭到腳的用香料熏了好幾遍,一直到身上聞不到任何臭味了,他才穿上小廝新送來的衣裳,小心翼翼的到了皇帝跟前。
此時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時辰了,皇帝大臣都見了好幾批了。
聽到嶽駙馬已經收拾好了,皇帝又不由自主的捂了捂鼻子。
下麵的大臣們見了,他們趕緊低下頭。
“好了,諸位愛卿今天也累了,你們下去吧!”皇帝立即也察覺到自己動作不對,他連忙放下手,“宣嶽駙馬上殿。”
“是!”
大臣們退下,嶽駙馬聽到宣召立即快步走過來。大臣們迎麵看到他過來,他們也都下意識的捂住鼻子屏住呼吸。
嶽駙馬見狀,臉上的笑意就是一僵。
大臣們發現了,他們趕緊放下手,故作無事的和他見禮。嶽駙馬也才又揚起笑臉,熱情洋溢的和他們相互見了個禮。
但等他慢慢走到前頭來,皇帝就突然覺得鼻子一癢,忍不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阿嚏!阿嚏!”
幾個噴嚏下來,他的眼淚鼻涕都湧了出來,那威嚴的形象蕩然無存。
少年在一旁看著,他又忍不住嘴角一勾,雙眼中漾出幾分幸災樂禍。
還好太監連忙過來給皇帝擦幹淨眼淚鼻涕。皇帝又抓起一塊新帕子捂住鼻子,才嫌棄的看著嶽駙馬:“愛卿,你身上這是熏了多少香料,這味兒怎麼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