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又撲哧一聲笑了。
“我當然知道他毀不掉。不過,能對症下藥,直指向咱們的目的所在,那個人也的確夠聰明的。你說,幹出這事的人會是誰?”
“嶽元正。”李二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其實她想到的也是這個名字。
蘇染輕出口氣。“這個人還真是賊心不死。咱們本來也沒打算和他怎麼樣,可他為什麼就是非要糾纏著咱們?”
李二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蘇染再長出口氣。“不過,他這次可是下了不少本錢,請了不少人在外頭傳話哩!百姓的立場其實最不堅定了,別人跟他們說些話,他們也不管是真是假,聽著覺得有理也就信了。再讓他們那麼折騰下去,你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名聲就要被徹底毀掉了。你就不想想怎麼去應對?”
李二聲名大振這件事,從皇帝那不痛不癢的稱讚上就能看出來,皇帝是很不樂見這件事發生的。所以,現在民間突然冒出這些流言蜚語,他是巴不得再流傳得更凶猛一點才好。因此現在,朝中也不見任何反應。
至於那些和李二交好的人,他們當然心裏清楚李二是被冤枉的。可是防民之口,這是最艱難的事。你派人出去鎮壓吧,要被他們說成是惱羞成怒,故意遮掩;你要是不管,他們又要說你是默認了。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事實說服他們。可是,這又是個無比艱難的活計,更何況那群山匪早就已經被殺光了,隻留下了蘇貴一個人。
嶽元正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的叫人大肆宣揚這些話,不就是因為如此嗎?
但是,雖然心裏這麼想著,蘇染卻一點都不擔心。
李二也麵色如常。
“一點小事,還輪不到我去想法子應對。”他沉聲說。
言外之意,就是他還不屑於和姓嶽的鬥法?
蘇染又被逗得大笑。
不過他說得也沒錯。嶽元正這種人就跟條瘋狗似的。他們越是和他對著幹,隻怕這個人就越是振奮,還不知道要跳起來咬他們多少口哩!眼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放一條狗出去,和他對著咬就行了。至於他們嘛……當然是坐在一旁看熱鬧啊!
於是,就在外頭的流言蜚語漫天飛揚,滿京城的百姓們都要被洗腦鎮西王的確和那群山匪是一夥的的時候,一聲叫罵猛地在人群中響起。
“放屁!”
咦?正編造最新流言編得口沫橫飛的人猛地回頭,就看到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一瘸一拐的朝他跟前走來了。
此人雙眼一眯。“你剛才在罵誰?”
“罵得就是你這個張嘴不說人話,就知道放屁的狗東西!”男人走上前,猛地掄起拳頭對準他的眼眶就是一拳。
那人毫無防備,頓時被打得仰倒在地。
四周圍的人一看,他們登時怒了,趕緊一窩蜂的跑過來將男人按住。
男人也不掙紮,他繼續怒瞪著那個人:“有本事你就送我去見官,咱們在官爺跟前好生辯一辯!也好讓全京城的百姓們都知道你是怎麼汙蔑鎮西王的!”
他竟然是為了鎮西王而來?
四周圍的人都是一驚。其實這些日子,也不乏有人站出來為鎮西王說話,但像他這樣直接上來就動手的卻是少見。
但馬上,就有人認出他來了:“這個人不就是那個叫什麼貴的山匪嗎?他就是鎮西王妃的堂弟!”
“沒錯,就是我!”蘇貴昂首挺胸,大方的承認了。
人群裏立即哄的一聲,那被打的人頓時都不覺得眼睛疼了,他趕緊湊過來:“你這是承認,你是鎮西王妃的親堂弟?你也是鎮西王安插進鳳凰山去的?”
“你混蛋!”蘇貴回應他的是又一拳頭往他另一邊眼睛上打過去。
那個人兩隻眼睛都被打得烏青,他頓時氣得不行,跳起來就叫囂著要揍蘇貴。結果誰知道,蘇貴已經眼睛一閉,任由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你們這群人,你們太欺負人了啊!”隻聽他傷心的大叫,那嚎叫聲都能傳出去半裏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