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地躲在了旁邊的灌木叢後邊,觀察著爺爺的舉動。爺爺跪在地麵上,顯得十分愧疚,看樣子二叔的死似乎和他有關。
突然,爺爺抱住了那已經被劈斷的大槐樹,老淚縱橫的低泣道:“老二啊,老二,爹其實也不想害你,隻是我當年一時貪心,做了不該做的事兒,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今天要是你不死,爹就得死啊!都是我的錯,爹下輩子給你當牛做馬,也要補償你!”
爺爺抱著大槐樹,哭得似乎有些發暈了,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神誌不清。但從他的話中我也可以聽出,他一定是在外邊招惹上了什麼事情,才回來避難的。
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他的親人,他就是真的在外邊惹了災禍,至少也應該和我們說出實情。這樣我們多少也可以有些準備,現在竟然弄得二叔屍骨無存,他真的是太過分了!
我正在那裏低著頭抱怨著爺爺,但當我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本來跪在大槐樹前邊的爺爺竟然不見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
我剛才低頭根本就不到兩秒鍾,而對麵又比較空曠,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爺爺到底去哪裏了呢?
我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仍舊什麼東西都沒有看見。我突然感覺我這個爺爺似乎不太一般,繼續呆在這裏不一定會出現什麼事情,我還是先回家再說吧。
不過回去的時候我長了個心眼,沒有按照來時的路,而是鑽一條村裏的小道,這樣速度可以快上許多。
當我回到家中的時候,我還特意去爺爺房裏看一看,發現他果然不在房間,那麼剛才我所看見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見後院傳來了撲通一聲,好像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我心裏突然一驚,手忙腳亂的朝著後院跑去。奶奶去世得太過突然,我們隻能在後院一間小屋做為簡易的靈堂,安放她老人家的屍體。
今天我和父親累了一天,實在有些熬不住了,就讓大表哥暫時幫忙守靈。我大表哥平時一直粗心大意,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問題吧?
我心裏就怕壞事,可我過去之後,發現還真的出事兒了。我看見我大表哥已經倒在靈堂外邊,旁邊還丟著一根棍子,估計是被人打暈了。
而在那靈堂裏邊,老舊的白熾燈已經被打開,發出了昏暗的光。而在那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人影,他在那裏一直不知道忙活著什麼,不行,我必須得過去看看!
我現在沒有時間管我大表哥,隻能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靈堂旁邊,輕輕地捅破了一塊窗戶紙,想看看裏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時在靈堂之內,除了奶奶那臉色發青的屍體,竟然還多了一個人!
這家夥穿著一身詭異的黑色鬥篷,鬥篷的帽子很大,扣住了他的臉,我無法看清他是誰。隻見他一隻手拿著一個墨綠色的硯台,另一隻手拿著一支白色筆杆的毛筆,不知道要幹什麼。
硯台毛筆我見過,但是這種顏色和樣式的硯台和毛筆,我卻從來沒有見過。
仔細一看,那個硯台上邊好像雕刻著一個齜牙咧嘴的猛獸,麵目非常猙獰。毛筆的杆似乎也不是平凡之物,不像是普通的竹子或者木頭,而像是某種動物的骨骼,散發著一種詭異的白光。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人放下了硯台和毛筆,竟然開始脫奶奶的衣服。不多時候,奶奶已經被他脫得一絲不掛。
這家夥到底在幹什麼,這分明是在褻瀆奶奶的屍體!我實在有些忍不住,就想出去製止這個家夥,但此時我心中卻充滿了無盡的好奇,非常想看看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或許隻要繼續看下去,我就可以解開心中全部的謎團。
脫掉奶奶的衣服之後,那個家夥突然後退了兩步,恭恭敬敬的對著奶奶的屍體鞠了三個躬,然後開口說道:“老婆子,我對不起你。我二十年沒有回來,就是怕連累你們,結果最後還是把你們害成了這個樣子,讓我最後送你一程吧!”
聽到他的聲音,我心裏突然一驚,這種聲音和語氣,根本就是爺爺!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抄小路走,為什麼他比我還快?而且他又是什麼時候換上這身衣服?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讓我難以置信,我現在隻想繼續看下去,看看爺爺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