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山之顛,蒼山之海,萬茂之森。
晴朗天空飄蕩著幾片白雲,微風徐徐的吹拂著綠瑩瑩的嫩草左右搖曳,微風從遠處吹來似乎是哪碧天藍海的波濤一樣萬轉流連,上下顛覆。
放眼望去遠處是一片奇異的花海,色彩斑斕的花簇在灼陽的照耀下散發出的香味傳遍了方圓百裏。
在這萬山的一座狹小的山峰中,坐落了數百戶的竹木房屋,層層疊疊的房屋上下整齊的散落著,山腰一隻淡黃色的公雞發出咕咕咕的聲音左右踱步著,不時的低著頭瞅準了草地的一處狠狠的啄去,一隻青蟲掙紮著被吞了下去。
公雞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仰著脖子發出了響亮的鳴叫。
家家戶戶陸陸續續的打開了門,披著麻衣外套的老漢打著嗬欠端著一盆水放在屋前的空地上彎著腰雙手搓了搓彎曲成碗狀舀了一把搓了搓臉,趁著水還幹淨又半蹲著喝了一口仰頭使勁的搖了搖腦袋吐到了坡下。
洗漱完,老漢將盆子放在屋角左右扭了扭脖子大喊了幾嗓子,開始在空地打起了幾套不倫不類的拳法,熱過身後,老漢又轉身走進了屋子,片刻冒起了冉冉白煙,一股不是很香的味道傳了出來,片刻後響起了碗筷碰撞的聲音,想必是吃起了早飯。
一百多戶村民紛紛起床開始吃起了早飯,有些勤勞的扛著鋤頭走向了山腳開始忙碌了起來,放眼看去綠綠蔥蔥的莊稼長勢旺盛,看來明年會有很豐盛的收獲。
長勢喜人的莊稼讓早起的村民滿意的笑了起來,開始哼著不成曲的調子。
當所有的村民都開始忙碌的時候,山巔最上麵的一間破舊的房屋依舊沒有動靜,反而響起了呼呼大睡的聲音。
“汪汪汪”
這座房屋的下方一條大黃狗吃著昨天剩下的食物看著接近中午的大太陽舒服的找了一個半陰涼的地方滿足的四爪伸直打了一個嗬欠鼻子發出哼哼幾句。
“林天還沒有起呢?”一個穿著碎花衣衫的大嬸端著一個簸箕掂了掂裏麵的稻穀皺著眉頭說道。
“可不是,天天睡到下午,飯也不遲,這才半個月人都不見,前天我偶爾碰到了,人都瘦的不成樣子了。”一個老漢歎息的說道,蹲在樹下摸了摸大黃狗從懷中掏出一根煙槍吧唧吧唧的吸了幾口吐出了一層白霧擔憂的說道。
“這孩子也是可憐,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婆娘又懷孕了,在出去遊曆的時候被那天殺的土匪給殺了,唉……作孽啊。”大嬸歎息的搖了搖頭,將手中的簸箕放在地上,轉身從屋內拿出一盆半涼的食物走向了山巔的房屋。
老漢見狀將手中的煙槍放了下來,看著大黃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咚咚咚”
大嬸左手端著盆子右手輕輕的敲了敲明顯破舊的房門,看見沒有反應,大嬸將手中的盆子放在門的左邊,站在門前溫和的說道:“林天啊,大嬸給你送飯來了,你什麼時候起來自己吃啊,給你放門口了啊。”
說完,大嬸歎息了一聲打算走的時候,又似乎想起了什麼將頭上的頭巾摘了下來輕輕的蓋在盆子上麵,以防止灰塵進去。
許久後,破舊的門被一雙髒兮兮的手打開了,出來的是一個蓬頭垢麵滿臉胡子的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眼窩中都是一些慘黃色的眼屎,長時間沒有洗過臉導致臉上有些發黃發黑,伸出的右手的指甲裏麵全都是黑泥。
林天顫顫巍巍的走到了門前,費力的彎著腰端起了盆子又轉身走進了破舊漆黑的屋內。
“咯吱”
門又被關上了。
進入棺材世界中的林天此刻看來儼然是失去了以往的記憶跟修者,完全的被融入了這個未知的世界。
就是不知道羽扇道人,天靈聖女等人去了那裏?
正午的陽光逐漸的傾斜了起來,村民門忙完了莊稼紛紛躺在門前的大樹下麵睡起了午覺,也有村民自製了竹子編製的躺椅找個陰涼的地方享受著微風的吹拂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雖然身處大山,但夏季的太陽的溫度可是極其的炙熱的,曬的久了足以中暑。
當大部分的村民都睡著了以後,林天的房屋緩緩的被打開了,一身佝僂的林天走到了屋後的一處水潭前將大嬸的盆子洗刷幹淨,又輕輕的放到了門前的那塊大石頭上,盆子下麵壓著大嬸的頭紗。
做完這些,林天又回到了水潭邊,蹲下身看著這個陌生的跟乞丐一樣的自己沉默不語,幹瘦的身體透著無比虛弱卻又執著。
林天在這個狹小的山村生活了三十三年,在十八年的那年出了大山,十年後才回來,但卻沒有妻子,二十八歲在這個山村已經是老光棍了,村民先開始好奇,後來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林天。
畢竟,三十而立的年紀沒有了妻子是要被村民看不起的。
但林天卻猶如書上的儒士一樣,身穿白袍麵容文雅,修長的身體佩戴著一把從不出鞘的長劍,長劍通體猶如白玉一樣,時刻的被林天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