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什麼痕跡?”
蘇染不明所以的問道,狹長的美眸充滿了詫異,無辜的模樣認真到秦楚幾乎是相信的,可事實擺在這裏,那痕跡分明是吻痕,按照痕跡的顏色來說,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情。
這兩天他天天晚歸,回來的時候蘇染已經睡了,因著她上次被蘇梓推下樓險些小產,又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力道會不小心傷害了孩子,為了以防萬一,他寧願憋著委屈的自己。
“這裏!”
秦楚目光沉沉,微涼的指尖觸在蘇染白皙的脖頸處,點了點。
“這個?”
蘇染好整以暇的眨巴著無辜的眼眸,伸手覆在自己沾著印記的脖頸上,指腹輕微的摩擦著。
不等秦楚回答,蘇染率先垂下眼眸,眼淚簌簌的往下掉,一顆一顆掉在秦楚的手背上綻放,爾後從手背上輾轉滑入被子內。
“對不起!”
蘇染嚶嚶的哭著,顫抖的肩膀因哭泣而變的一顫一顫的,跟著整個人都撲到秦楚懷裏,痛苦的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
蘇染的表現,秦楚有些發懵,不好的預感隨之而來,心裏懷疑在蘇染的對不起下無疑是板上釘釘了,剛想拉開她,懷裏的人兒哭著說道。
“醫生說,因為上次跌下過樓梯,孩子長的本身就不大好,而我自小失去了父母營養跟不上,身體體質就有點偏弱,隨著孩子越來越大,我身上的濕氣便有些重,所以醫生才在我脖子上幫我吸了些濕氣出來,不止這邊。”
蘇染哭著從秦楚懷裏退了出來,旋即撩開自己的長發至頭頂,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後頸和脖子的另外一邊,委屈的說道。
“這裏也有。”
秦楚一看,果然是有,隻是後頸和另外一邊的相對大一點,這邊的相對小一點,得知是這樣的結果,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巴掌,怎麼就因為一個痕跡而懷疑她了,她可是他最心愛的女人,和他孩子的母親。
隻是這痕跡,確實令人不由自主的去懷疑。
“對不起…你怎麼不告訴我。”
秦楚愧疚的將她擁入懷中。
蘇染順勢靠在他心口,微微舒了一口氣,宋溢這個王八蛋,在墓地要了她不說,居然還在她脖子裏印了印記,他就不怕秦楚看見麼?
難不成,他不想報仇了?
若不是她及早發現,又臨時去了趟醫院,否則真是不好看了。
“我怕…你會遷怒姐姐,所以……。”
“這個傻丫頭……。”
秦楚更加揉緊她,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微微閃爍著,對蘇梓的恨意更多一分。
早晨起來的時候,蘇染還在睡,秦楚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昨晚的事一直在他腦海縈繞不斷,想了想拿過車前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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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一張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裏那樣的現實,它們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和神秘,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蘇梓單肩倚在窗框上,眼眸淡淡的望著窗外的景色,微風拂過,她身側的窗簾跟著揚了揚,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喜歡黑暗,越深越深的黑暗,就如同她懼怕黎明的到來一般的喜歡黑暗,她甚至不敢在白天打開窗簾,臥室隻剩下她微弱的燈光,她才覺得自己是安全的。
除了傅筠庭,她排斥任何人,哪怕是要給她治病的簡易,她寧願痛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如此狼狽的模樣,斑駁的痕跡一直像烙鐵一般印記在她身上,更刻畫在她心裏,她不敢回憶過往,一想起,她就覺得頭疼,撕裂般的頭疼,疼的好像要她的命一樣。
微涼的風吹在她手臂上,有點冷,蘇梓下意識雙手抱緊雙臂,卻不想離開,冷風能讓她不安的心靜下來,她突然有一個大膽瘋狂的念頭,她想著,卻也這麼做了。
傅筠庭忙完公事從書房出來,剛轉開門便看到這麼一幅情景。
窗台上,一軀嬌盈飄然坐在窗沿上,寬大的睡衣遮到大腿處,底下纖細白嫩的大腿懸掛在半空中,令人無限遐想,不著妝容的容顏純的無法想象,溫暖的月色將她籠罩,美輪美奐,似天仙下凡。
拽著門把的手一緊,傅筠庭瞳孔微眯,大步跨到窗台邊,攔腰將她從窗台上抱了下來,蘇梓沒注意身後有人,被他突然從窗台上抱下來,足足嚇了她一跳,臉色都有些發青。
注意到她的表情,傅筠庭冷聲斥道。
“還知道害怕?”
“你…我…。”
她不過想上去坐一會而已,當時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就赤著腳爬上去了,不過那樣的感覺特別好,沒有束縛,自由自在,那感覺真的很舒服。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你還有理了?”
“我隻是……。”想坐坐而已。
“怎樣?不行,我這就走開了一會,你就開始蹦躂了是吧!”
傅筠庭挑高眉頭,一臉不爽。
蘇梓難為的咬了下唇,想想還是不說話為好,他總是有這樣的本事,一句話都能將她堵的啞口無言,有時候她甚至都不知道是自己那句話說錯了。
“你是想出去走走?”
聞言,蘇梓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不要!”
“那還是出去走走吧!”
傅筠庭抱著將她帶到衣櫃前,又彎腰將她放了下來,腳趾觸及微涼的地麵時,蘇梓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傅筠庭及時攬住她的腰身,歎了口氣無奈的脫下自己的拖鞋給她穿上,這三十年她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
帶著他溫度的拖鞋穿入她腳上,溫暖的溫度至腳尖蔓延至全身,蘇梓悶悶的站在他麵前,他很高,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她看他要仰起她的腦袋。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他們萍水相逢,他站在食物鏈的頂端,活得高高在上,她不過是生活在低端的螻蟻,牛馬不相及的兩人,他卻三番五次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救自己於危難,是巧合嗎?
她不信。
“對一個人好,需要理由?”
傅筠庭看了她一眼,手指挑起一件離自己最近的衣服,往她身上比劃了一下,然後塞到她懷裏。
“去換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你還沒回答我。”
蘇梓抱著衣服,倔強的等他回答。
“乖,去換上。”
他按住她的肩膀,強製性的扭過她的身體,將她往衛生間裏推,蘇梓掙紮著不肯走,就算他不回答,她也不想出門,她懼怕人群的視線,她不想站在人群的視線下,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