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拂過,蘇梓裹著薄毯輕咳了幾聲,精致的臉上映襯著一抹可疑的紅,傅筠庭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和大包小包,伸手就往蘇梓額頭上探。
蘇梓一時沒注意,以為他又要敲自己額頭,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揪緊了眉頭,巴掌大的小臉都擰巴在一起,模樣委屈又隱忍,卻又是一副被打習慣了的模樣。
見她如此,傅筠庭又好氣又好笑直接收攏五指,曲起食指就在她額頭上蹦躂了一下。
“求虐?”
“嗯?”
蘇梓吃痛的擰巴著眉頭,白皙的手指從薄毯裏探了出來,揉了揉被打疼的額頭,不明所以的凝望著一臉哭笑不得的男人。
傅筠庭歎了口氣邁開長腿跨入大門,一手橫過她的肩膀,一手放入她腿彎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在她的小聲驚呼中,無可奈何的說道。
“生病了都不知道?還有,被打的時候不知道要躲麼?”
蘇梓抿著唇不說話,任由他抱在懷裏,雙手自然的揉住他的脖頸後交疊,小巧玲瓏的腦袋靠在他溫暖的胸口處,享受著他獨有的味道和溫柔,臉上是抹不去的幸福。
傅筠庭見她不說話,頃然垂下頭,好看的桃花眼睨視懷裏的女人一眼,眼見她不怒反笑,也是傻的可愛。
將她抱進屋輕柔的安放在床上,又拿過一旁稍厚的被子蓋在她身上,順勢摸了摸她微燙的額頭,傅筠庭眉頭驀然輕顰,遂然掀起薄唇。
“乖乖躺好。”
蘇梓乖乖的撰緊被沿,將自己捂了個厚實,又見他將行李和大大小小的包裹拎到房間,挺拔的身軀在狹小的房間裏來來回回的忙碌,別有一番風景。
等他收拾好,蘇梓裹著被子抿唇問道。
“你是準備住下來?可A市和鄉榭隔的挺遠的…。”
傅筠庭挑眉凝眸,不悅道。
“怎麼,不歡迎我?”
“哪有…,隻是路程有些遠,我有些擔心你,一來一回要四個多小時呢。”
蘇梓連忙解釋,傅筠庭嗯了一聲,倒也沒在繼續說什麼,隻是從袋子裏拿了一瓶藥出來,旋即撰進手心,又將打包好的粥拿到蘇梓床頭。
蘇梓愕然的凝視他,美眸竟是不可思議。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
“是我昨晚不夠賣力?”
聞言,蘇梓的臉一下就紅了,舔舔幹澀的嘴角,偷偷的將被子挪到眼睛以下的部位,裹了個嚴實,不讓他瞧見自己的窘迫。
傅筠庭則是淡淡一笑,這羞澀的模樣過了這麼久還是沒有改變,想想恐怕是改不了了,蘇梓的性格一直溫溫諾諾的,又帶著一股逆來順受的脾氣,說她善良吧又透著一股傻勁,令人忍不住想要去保護她。
可這樣的她,要怎麼去麵對未來的種種?
提提了褲腿,傅筠庭彎身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又拿過床頭的粥,對蘇梓仰了仰下巴,示意她過來。
蘇梓裹著被子往床沿上挪了挪,這才探出頭來,剛想從被子裏伸出手,傅筠庭舀了一勺粥已經遞到她嘴邊。
蘇梓怔了怔,神色呆滯的凝視著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吃。”
傅筠庭冷聲命令,蘇梓下意識張開嘴巴,乖乖的吃過他遞過來的粥,他一口一口的喂,她就張開嘴一口一口的吃,他喂了多少,蘇梓就吃了多少,直到粥碗見底,她才發現,自己似乎有點吃撐了。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蘇梓一直覺得她一定是在做夢,和他分開的日子裏,她一直以為她的日子就這麼過了,她從來沒想過他會來找他,更沒想過此時此景,這如夢如幻的場景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虛幻。
她突然害怕,這會不會隻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麼都沒有了。
“傅筠庭…。”
蘇梓迫切的喊了他一聲,似乎隻有聽到他的聲音,她不安的心才能放下來。
“嗯?”
傅筠庭嗯了一聲,收拾好粥碗,又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床頭,繼而脫下身上的衣服,與她擠在一張小床上,蘇梓見狀,連忙往裏麵挪了挪,給他騰出地方來。
傅筠庭一上來,整張床頓時變得狹小,蘇梓為難的看了他一眼,這床確實不能和別墅裏的床相比,而且這床還是硬板的,都不知道他能不能睡的習慣。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擔心,傅筠庭挺括的後背覆在床頭,伸手將蘇梓揉進懷裏,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一手覆在她肩膀處,一手撫著她柔順的長發,諱莫如深的眸子凝視著懷裏的人兒,溫柔的問道。
“這些日子過的好嗎?”
蘇梓自然的伸手揉住他精瘦的腰,滿足的趴在他胸口,聽著來自他胸腔裏沉穩的心跳聲,內心特別殷實和安心。
隻是,她卻回答不上來他的問題,說好又不好,日子雖然過的安穩,可少了他,心裏就像空了一塊一樣,特別是夜晚來臨的時候,濃重的思念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那輾轉反側的痛苦滋味恐怕隻有嚐過的人,才會知道其中的苦澀和無奈吧。
“傅筠庭,我是不是在做夢?”
她答非所問,還是不不敢相信,幸福實在來的太快,哪怕她真真實實抱著他,她還是不敢確信,她期翼的抬起靠在他胸口的頭,趴在他胸口仰視著他,黑白分明的瞳孔內滿是期許。
傅筠庭垂眸睨了她一眼,勾唇淺笑,揉著她頭發的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繼而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薄唇掀起。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來做點真實的事情。”
蘇梓氣息微喘的望著他,雙手勾著他的脖子,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聲,黑暗中,傅筠庭冷然的睜開眼睛,狹長的眸子睨了一眼睡的正香的人兒一眼,借著窗外灑下來的月光,傅筠庭小心翼翼的抽出枕在她脖頸後的手臂,見她依舊熟睡,隨手拿過一旁的睡衣,輕聲的走了出去。
門外,傅筠庭挺拔的身姿站的筆挺,狹長的眸子冷冽的睥睨著這屋子的一草一木,當視線轉至大廳的時候,深邃的目光突然變得狠戾起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在這深秋的夜晚,令整個空間更加冷涔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