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不會有她這般勇氣,蘇梓不會見到他跟個沒事人一樣,蘇梓更不會忘記,他們還有一個女兒!
關於絲帶,應該是巧合,皇庭這樣的絲帶雖然不多,卻還是有的。
安以夏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傅筠庭,咬了下唇才說道。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隻是她的眼光停留在冷瑾涼發絲間,緘默了一會。
“沒關係!”
冷瑾涼淡淡一笑,旋即背過身與其他幾個人攀談起來。
身後,安以夏步履有些漂浮,她走到傅筠庭身邊,刻意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
“我明天來你家找你,我需要知道真相,必須!”
話落,池少卿正站在不遠處等她,見她走進,連忙將挽在手臂處的西服蓋在她身上,溫柔的說道。
“不如,我們先回去。”
“好!”
安以夏已經沒有非要待下去的必要,旋即跟著池少卿走出宴會大廳,臨到門口,安以夏突然別過頭,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兩人身上,雙手不期然的握緊,長長的指甲深深的嵌進肉裏。
疼......。
眼見安以夏離開,傅筠庭邁步走到冷瑾涼跟前。
“冷小姐,我可以邀請你跳個舞嗎?”
說著,傅筠庭伸出左手,等待著她的答案。
緊了緊雙手,藏匿在胸腔裏的心不由自主的跳了起來,垂在左側的手被一雙大手包裹住,冷瑾涼愕然的望向他,隻聽他說。
“去吧,你未婚夫我不會那麼小心眼的,瞧瞧你,都快冒冷汗出來了。”
藿胤大方一笑,握住她的手更用力幾分,冷瑾涼知道,他藿胤是在給她打氣,暖心的點點頭,冷瑾涼旋即淡淡一笑,同時伸出自己的左手放在傅筠庭掌心內。
“當然!”
傅筠庭牽著她的手步入舞池,扭過頭,藿胤正似笑非笑涼涼的看他,墨綠色的眸子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而一旁的冷祁然直接是麵無表情,一張臉黑的跟傅筠庭欠他幾條命似的。
當然,他也注意到了一旁的付斯語,全程付斯語都沒有看他一眼,就跟遇到殺父仇人似的,想必她還在為蘇梓的事情耿耿於懷吧。
牽著她的手步入舞池,宴會廳的燈屆時換了一種柔和的燈光,輕緩的音樂,曖昧的光線,凝視著懷裏似曾相識的臉,傅筠庭竟片刻愣神,為什麼這感覺也是似曾相似,明明不是一個人。
“不先做下自我介紹?”
冷瑾涼仰起臉,眉眼彎彎,笑的優雅。
察覺到自己失神,傅筠庭斂神凝眸,薄唇掀起。
“傅筠庭!”
“冷瑾涼!”
話落,兩人同時漫步起舞,誰都沒開口說話,隨著悠揚的舞曲落下,冷瑾涼步履輕盈的退後一步,同時鬆開搭在傅筠庭身上的手。
“失陪了!”
手裏的溫度一失,傅筠庭突然一把抓住冷瑾涼的手,那顆塵封多年的心頃刻跳躍了幾下,是燈光太美好?還是音樂太悅耳?為什麼他覺得眼前的女人很熟悉?
手指無意挑開她手腕上的絲帶,絲帶垂落在他掌心,手腕處白皙無疑。
冷瑾涼順著他的力道回首看他,莫名其妙道。
“傅先生,還有事?”
傅筠庭仰了仰下巴,示意她往自己手上看。
“冷小姐,你的絲帶掉了!”
冷瑾涼順著他的視線落下,綁在手腕處的絲帶不知何時落在了他的掌心,絲帶的兩側垂在空中飄揚!
“我幫你...。”係上?
“送你了!”
冷瑾涼笑著打斷他,順勢從他掌心內抽回自己的手,旋即踩著鑲鑽的高跟鞋往藿胤身邊走去。
傅筠庭擰著濃眉,那道熟悉的俏麗身影自然的落入藿胤的懷抱,精致的麵容自信優雅,垂眸,熟悉的絲帶落在掌心。
傅筠庭不禁黯然失笑,他是怎麼了,又在試探什麼,明知道那個人已經故去,卻還是要來一探究竟,是來看她長的多像那個人嗎?
握緊手中的絲帶,傅筠庭蕭然轉過挺拔的身影,旋即和陸衍他們打個了招呼便離去了。
視線內熟悉的身影自酒店門口離開,冷瑾涼循著門口愣神了很久,那顆沉寂已久的心砰砰的心跳,漸漸蓋過她的呼吸,蓋過宴會上所有的聲音,而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話。
世界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傅筠庭抱著傅一念驅車回到家,剛走到門口,便看見蹲坐在台階上的安以夏,就在她不遠處,還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池少卿隱身在這黑暗中。
“有事?”
傅筠庭蹙起眉,俯視著坐在台階上的人。
安以夏緩緩的從台階上站了起來,許是蹲坐的有些久,整個人有些重心不穩,身體筆直的往前麵摔下去。
傅筠庭見狀,連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讓她站穩,與此同時身後響起一聲開門聲,卻在她站穩後,也就沒了動靜。
“冷瑾涼是不是蘇梓?”
安以夏拉著他的手臂,期翼的問道。
傅筠庭眉眼冷然,深邃的眸子沉了沉。
“不是,蘇梓已經死了!”
聞言,安以夏有些慌亂,那麼相似的兩個人怎麼可能不是同一個人呢,就是因為不信,她沒有跟池少卿回家,而是直接來了這裏。
“那你告訴我,蘇梓到底是怎麼死的!”
安以夏臉色慘白,眼圈紅紅的,凝結著淚水的眼眶裏布滿了紅血絲,整個人也消瘦了不少。
記憶裏,安以夏何曾有過這般落魄,與她相識便是一個大大咧咧,調皮的女孩,恐怕再難熬的也就在醫院那段時間吧,安靜,不悲不喜,仿若一切都看淡了。
五年前,聽到蘇梓過世的消息,她從美國飛了回來,是崩潰的,聽到蘇梓時難產死的,也沒過多的去問,哪怕見到傅一念與別的小孩不同,她還是沉寂在心裏,許是因為恨他沒照顧好蘇梓,除了來照顧傅一念,兩人基本不說話,也就從未探究過蘇梓真正的死亡原因。
見傅筠庭站在原地不說話,安以夏用力的拉住他的手,紅著眼眶咬牙問道。
“傅筠庭,你說啊,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