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瑾涼惱羞成怒的轉身就走,傅筠庭一急,眼疾手快的伸出完好無損肩膀處的手,拉住她垂在身側手的手腕,虛弱的說道。
“瑾涼,你別走。”
“放開我,你這個騙子!”
冷瑾涼憤怒的一手甩開他,肩膀被拉扯,傅筠庭吃痛的擰了下眉頭,顯然觸碰到了他的傷口,心口一滯,冷瑾涼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下一刻瞠目切齒的剮了他一眼。
難怪他肩膀中一槍就暈過去了,而這一槍如果他不逼她,她壓根就沒想過開,加上沈睿一會叫她走,一會又叫她回來,敢情是裝暈演苦肉計來博取同情。
當時若不是被傅一念轉移了視線,她早該猜到的,都怪自己太蠢。
“傅筠庭,別以為你裝可憐我就會原諒你,沒門。”
冷瑾涼氣憤的直接一腳踢在他腿上,傅筠庭擰著眉痛苦的哼哼了一聲,英俊的麵容些許扭曲,她本來想走,可眼見他剛綁好的傷口隱隱泛著血絲,加上傅一念還在,終究不忍咬了咬牙,她鬱悶的說道。
“起來回家!”
“老婆大人,我腿軟。”
傅筠庭皺著臉,深邃的眸子可憐巴巴的對冷瑾涼伸出手,示意她過去扶他,冷瑾涼又氣又好笑,隱忍著心底的悸動,冷冷的說道。
“你傷手還是傷腳?想叫我扶?腳上也想來個窟窿是不是?”
冷瑾涼怒目而視,直接略過他,抱起坐再他身側的傅一念,率先走出了休息室。
這邊,沈睿還杵在門口,見她出來恭敬的喊了一聲夫人。
顯然也是知道了。
冷瑾涼悶悶的撇撇嘴,猛的朝他翻了幾個白眼,果然是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難怪和池琛那種渣男是好朋友,或許傅筠庭骨子裏早就渣透了,不過是隱藏的太深而已。
休息室門口,傅筠庭擰著眉一手捂著傷口,一臉痛苦的從休息室走了出來,目光觸及站在門口等他的冷瑾涼時,簡直走的步履蹣跚,仿若傷的是他的腿似的。
冷瑾涼冷漠睨了他一眼,怎麼就沒痛死呢,痛死活該,她才不會心軟心疼他呢。
傅筠庭一記眼神過去,沈睿會意的從老板椅上拿過他的西裝外套,走到冷瑾涼麵前。
“夫人,你看傅總手受傷了,也不能穿外套,煩請夫人幫他穿下。”
沈睿快速的將手中的衣服塞在她手上,一邊抱過她懷裏的傅一念,率先從辦公室走了下去,留下一臉怔然的冷瑾涼。
傅筠庭眼巴巴的走到她跟前,挺拔的身影在她身上落下一道陰影,冷瑾涼不由的蹙眉。
“自己穿!”
她將手中的衣服毫不留情的扔給他。
“老婆,手疼。”
“擼多了是吧。”
說完,冷瑾涼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說的都是什麼玩意。
“老婆,我想吃肉。”
“滾!”
某男可憐兮兮的想抱她,冷瑾涼直接一記眼神殺了過去,傅筠庭直接沒了動作,隻好吃力的拿著衣服,目光幽怨的凝視著冷瑾涼,因為抬臂的動作原本處理好的傷口有暈染了一大片。
冷瑾涼暗自凝眸,咬牙切齒的拿過他手上的西裝外套,哪怕知道他在演苦肉計,她還是受招的幫他穿好外套。
她這邊剛想轉身走,傅筠庭長臂一伸直接從身後環住她的腰,滿足的歎了一口氣。
“蘇梓,你沒死真好,往後讓我來補償你,好不好?”
冷瑾涼涼涼一笑,嘲諷道。
“怎麼補償?你捫心自問,你現在對我是愧疚還是什麼?”
這句話,是他多年前給她的,如今,她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傅筠庭深情的伸手板過她的纖瘦的身體,四目相對,傅筠庭動情的說道。
“蘇梓,我愛你,我想早在十五年前,我還沒見過你的時候就愛上你了。”
失而複得的喜悅,令傅筠庭不想在隱瞞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情緒,他白白錯過了這麼多年,如果他當年就能看清自己的內心。
或許,這十五年,他們也不會活成這副樣子,或許,他們會是最恩愛的夫妻,傅一念也會健康成長,如今傅一念變成這樣,他和蘇梓變成這樣,歸根究底一切都是他的錯。
“愛我?”
冷瑾涼不由嗤笑一聲,玩弄感情的人也配說愛?
“會不會太遲?”
“蘇梓......。”
冷瑾涼嬌笑著伸出手,眉目卻是極冷,她將食指放在他唇瓣上,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她糾正道。
“我是冷瑾涼,不再是蘇梓,我更是藿胤的未婚妻,傅總,麻煩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會回來是因為傅一念,所以,煩請你離我遠點!”
冷瑾涼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旋即反身離開了辦公室,身後,傅筠庭目光沉沉,一抹不已察覺的笑意暈染在嘴角。
隻要她承認,回到他身邊不過是時間問題,他相信,她還是愛他的!
“啪!”
窗口驀然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響,是硬物打在玻璃上發出的悶哼聲。
這邊,安以夏正坐在沙發上瀏覽網頁,聽到響聲後,安以夏狐疑的將手中的平板沙發上,美眸下意識投遞在窗戶上,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黑點。
安以夏擰了擰眉,起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警覺的邁步走到窗戶邊,目光所及處,一顆細小的硬物鑲嵌在玻璃內。
安以夏微微一愣,居然是消音槍的子彈,而玻璃卻沒有被打碎,除了黑點周圍有些裂縫外,其它都是完好無損的,顯然這玻璃是防彈的。
心頭一滯,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拽緊,安以夏警然的將視線投向大門口,觸及躺在地上的人時,瞳孔瞬間擴張,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來不及她多想,臥室的門驟然被一腳踹開,安以夏眉心皺成結順勢回過頭,一張熟悉的臉赫然映入眼內,她忽然想起前幾日窗戶口一閃而過的閃光,恐怕這件事情已經蓄謀已久了。
“安小姐,請吧!”
臥室門口,宋溢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色西服,硬挺的麵容五官冰冷,消瘦的身姿顯得他更加陰冷。
“是他讓你來的?”
細密的睫毛垂了垂,安以夏麵色從容的別過身,身後一抹刺眼的亮光從窗戶透射進來,正巧擦過她的脖頸,打在對麵的牆壁上。
安以夏不禁黯然失笑,想不到居然連後路都給她準備好了,算算上次綁架至今也有一段時日了,能隱忍到現在也是實屬不易,隻是她在這場局裏扮演著什麼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