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庭蹙起眉宇,眼疾手快迅速將冷瑾涼護在身後,順勢舉起了手中的麻醉槍,正準備打過去的時候,舉著槍手的主人驀地從大門口走了出來。
待看清來人時,神經繃緊的兩人不由都鬆了口氣,這人嚇人果然嚇死人。
陸衍一身休閑服,餘光撇見緊張的兩人時,暗自蹙眉疑惑的眨了下眼睛,又連忙仰了仰下巴,示意兩人進屋。
兩人旋即會意的點點頭,傅筠庭溫柔的牽起冷瑾涼的手,腳步邁過門口被麻倒的兩人,走進了別墅。
“這裏的保鏢並不多,我們從後麵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加上前門一共也就四個保鏢把守在這裏,池少卿會不會太掉以輕心了?還是他篤定我們找不到這裏來?對了,我的兩個同僚正將我們的車子開過來。”
陸衍疑惑的邊走邊說道。
“嗯。”
傅筠庭牽著冷瑾涼的手應聲,深邃的黑眸迅速巡視四周,眉宇隱隱擰緊,屆時一行三人便走到了樓梯口,走廊的房間不多,就幾個房間。
陸衍小心翼翼的拿著槍在兩人麵前打頭陣,以防其它幾間屋子會發生什麼動靜,傅筠庭和冷瑾涼警覺的跟在他身後。
安以夏在主臥的機率比較大,所以一行三人直奔主臥門口,陸衍伸手握住臥室門把手,轉了幾下都沒拽開。
陸衍眉宇一擰,回過頭凝視了一眼傅筠庭,傅筠庭會意的點點頭,冷瑾涼順勢站在一旁。
當兩人把門撞開的時候,裏麵根本沒什麼人,一行三人同時巡視臥室一圈,陸衍懊惱的一圈砸在牆上。
“我艸,我們被耍了,我說呢這裏的保安係統怎麼會這麼薄弱,讓我們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就進來了!敢情他故布疑陣,早就將人轉移了。”
深邃的黑眸警覺的掃了一眼整個臥室,傅筠庭沉穩的邁開長腿走到臥室的床邊,略帶薄繭的大手覆在席夢思床上,床單上尚有餘溫。
“應該是剛離開沒多久,我們馬上追。”
“好!”
陸衍邁開步子率先走了出去,這邊冷瑾涼站在桌子旁邊,桌麵上有一張被杯子壓著的字條,上麵赫然寫著。
——想見安以夏來帝都。
“他們去帝都了!”
冷瑾涼神色的凜然伸手拿開壓著紙條的杯子,細長的手指撚起那張紙條,轉身走到傅筠庭身邊將紙條遞到他跟前。
傅筠庭眉宇一蹙,立馬拿出口袋裏的手機打給沈睿。
“務必在機場截住安以夏!”
這邊,冷瑾涼也打電話給冷棱讓他去機場劫人。
池少卿抱著安以夏一路直奔機場,一行的還有三個保鏢。
“池少卿,你要帶我去哪裏?”
為了穩住自己不被掉下來,安以夏隻好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眼見他疾步匆匆從別墅帶她直奔機場,她不由蹙著眉頭仰起臉,削尖般五官分明的側臉赫然映入眼內,同時疑惑的問道。
“帝都!”
池少卿垂下眼瞼睨著懷中分量輕到如同薄翼的人兒一眼,神色凜然的回答。
聞言,安以夏便抿著唇,安靜的窩在他懷裏再沒有說話,恬靜且不吵不鬧的模樣令池少卿不免心中一痛。
記憶仿若回到初見她時的場景,猶記得第一次見她,她穿著一身藍色校服,黑色的長發清爽的束在腦後,清雋的模樣仿若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她就眉宇彎彎的站在他麵前,模樣調皮的說道。
“池先生你好,我是安以夏,僅代表學校來接你演講的。”
也就在那一年,他記住了她,記住了她可愛清純的模樣,本該是毫無交集的兩人,卻意外在酒店相遇。
說來也巧,當時安以夏是陪同寢室的好姐妹幫她去抓男朋友出櫃的,房間恰巧開在池少卿房間的對門。
那晚他剛應酬完回酒店,對麵房間鬧哄哄的不時傳出女聲辱罵的聲音,他不過就不經意的撇了一眼。
眼見那道俏麗熟悉的身影,張牙舞爪的一手拽著房間裏麵男生領口的衣領,一手毫不留情的對那個男生甩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在靜寂的房間顯得格外響亮。
安以夏氣勢如虹的模樣,看的池少卿都不免停下了腳步。
收拾完裏麵的渣男後,安以夏氣鼓鼓的伸手拽著身邊目瞪口呆的女同學走出了房間門口,餘光睨見勾著唇角看好戲的池少卿時,美眸直接狠狠的剮了他一眼,囂張的說道。
“大叔,看戲是要付費的。”
說著挑釁的向他伸出手,精致的麵容鎮定自若的瞪著他,那架勢要是你不給我就不走的模樣,顯然是沒認出他來。
池少卿勾著唇角,眉宇淺笑的就這樣麼看著她,看到她的同伴心裏都發毛,驚恐的拽著她的胳膊想叫她快點走時,安以夏憤恨的甩開她的手,直接罵了一句。
“你給我閃邊,你這柔柔弱弱的性格什麼時候能改改,難怪連個男人都看不住,連他爬到你頭上了,你都不知道。”
話落,拉她的女生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待在她身邊,再也不敢勸她。
“大叔,瞧你衣冠楚楚的,有種看,就沒種掏錢麼?”
安以夏見他杵在門口,杵的跟個杆子似的呆滯模樣,不免眯眼鄙夷道。
聞言,池少卿無奈的搖搖頭,直接從西褲口袋裏掏出錢包,抽了一遝現金給她,安以夏挑著眉頭毫不客氣的伸手接過。
池少卿正以為她要離開,哪知她拿著他的錢反身折回房間,氣勢洶洶的將錢砸在那個男生臉上,口吻輕蔑的說道。
“渣男,賞你的醫藥費,多的也不用找了,留著買套吧。”
幹脆利落的做完一切後,安以夏瀟灑的撩開額間淩亂的發絲,拽起女同伴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店。
一動一靜,兩次極致不同的感覺,讓他徹底記住了這個小女人,卻也不知不覺在心裏烙下了根。
等他再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和池琛訂婚,並且還是指腹為婚的婚姻,當他趕回A市的時候,他們已經去帝都輾轉去了各地旅行,相見她一麵都沒來得及!
“為什麼不反抗?”
池少卿突然停下腳步,垂下頭痛心疾首的凝視著她,她不該是這樣逆來順受,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安以夏冷笑一聲,嘲諷的問道。
“有用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柳眉暗蹙,觸及他深邃且殷切的目光時,安以夏冷清的別開眼,錯開他遞過來的目光,冷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