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兩人身後驀然傳來一聲物體墜落在地上的響動,跟著便是孩子哇的一聲啼哭聲,冷瑾涼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身旁的傅筠庭已經鬆開她邁著大步往床邊走。
等冷瑾涼反應過來時,都沒聽清電話裏冷祁然說了什麼,手機就在指尖滑落了,觸及傅筠庭懷裏哭的傷心的傅一念時,腦子都是混沌的,她不敢相信也不停的問自己,是她的孩子在哭嗎?
肝腸寸斷的哭聲還在耳邊此起彼伏的響起,胸口驀然滯帶。
“念念!”
來不及細想,冷瑾涼手足無措的邁開腿跑到傅筠庭身邊,眼見他懷裏的傅一念扯著嗓子在啼哭,眼淚一大把的往臉上流了下來。
冷瑾涼既心疼又驚訝,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身後拿著平板的傅一念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直接從床上摔倒了地上。
令她驚喜的是,傅一念居然哭了,還是哭的特別傷心的那種。
“老公,你聽到了嗎?念念哭了,她哭了!”
冷瑾涼喜極而泣的瞪大雙眸,激動的拽著傅筠庭的胳膊,滿眼期翼的看著他,美眸瞬時氤氳著一片霧氣。
似乎是不敢相信,又看了念念好幾回,確定她是在哭,冷瑾涼又哭又笑的伸手抱住傅一念,母女倆直接哭成一團。
傅筠庭也是既心疼又驚喜,五年來這是傅一念第一次哭,還流著眼淚,看著豆大的眼淚從她眼睛裏流下來,傅筠庭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再看看抱著她哭的冷瑾涼,兩人淒慘的哭聲讓傅筠庭的心跟絞在一起似的疼,連忙伸手揉住她的肩膀,將她帶進懷裏安撫的說道。
“好了,好了,我們先去醫院。”
傅筠庭顧不得許多,剛剛傅一念摔下來的時候,好像是頭先著地的,不然也不可能哭出來,肯定是摔疼了。
聞言,冷瑾涼也顧不得哭了,激動的連忙伸手擦拭掉臉上的淚水,跟著傅筠庭往臥室門口走。
聞聲而來的傅幕森他們,急忙問怎麼回事,傅筠庭冷著臉往前走,冷瑾涼隻好和他們解釋一下。
“傅言你和蕭辰趕緊送他們去醫院。”
“好的,爸。”
因為時間還早,大家都沒換衣服,是蕭辰開的車,傅言焦慮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傅筠庭一家則坐在後座。
原本哭著的傅一念從上車之後倒是也沒在哭了,估摸著是疼痛勁過了,這會子直接窩在傅筠庭懷裏隻打哈欠,跟個沒事人似的。
傅言擰著眉頭時不時從透視鏡往後座看,顯然是有問題要問,晚飯過後,傅言還和蕭辰在說,傅一念看起來好像有些奇怪。
五歲的孩子一絲表情都沒有,粉嫩的麵容跟著麵癱似的,不吵不鬧,這模樣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表現。
“念念,她出生就有自閉症,不會說話也不會走路。”
冷瑾涼見傅言一直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便率先和她開口解釋了,估計是礙著傅筠庭在,她也不敢問。
而冷瑾涼見傅一念沒事,心情也落了下來,可她不哭不鬧的模樣,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態,也不知道有沒有摔傷。
聞言,傅言直接扭過頭不敢說話了,她甚至能感覺到身後有股森冷的視線,看的她仿若跌進了地窖一般,脊背處隱約有些濕黏。
經過檢查,傅一念並沒有什麼問題,傅筠庭也和醫生說了一些傅一念的基本情況,醫生便說道。
“可能是受到疼痛的刺激,所以激發了身體的本能。”
這五年來,傅筠庭將她保護的特別好,連小小的碰撞都沒有過,而這次的意外恰好激發了她哭的本能,但醫生也說並不是所有的摔跤都會這樣,是意外之外的意外。
回到傅宅的時候,傅幕森著急的等在門口,見她們回來,連忙上前問道。
“我孫女沒事吧?”
傅言率先走到傅幕森身邊,對他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道。
“念念沒事,一會去書房,我和你解釋。”
這邊傅筠庭頭也不回的抱著睡著的傅一念往樓上走,冷瑾涼尷尬的朝傅言他們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先上去了。
傅幕森看到傅筠庭那模樣,脾氣一下又上來了,抬起手臂指著他的背影就想開罵,傅言連忙扯著他的手臂。
“爸,淡定!”
“好了,我們進去再說。”
蕭辰站在門口,凝視兩人一眼便說道。
第二天一早,傅筠庭便帶著冷瑾涼母女要回A市,因為傅言將傅一念的情況說給傅幕森聽後,傅幕森也沒反對,隻是淒涼的凝視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和傅筠庭的父子關係鬧到這一步,他知道都是自己的錯,近兩年自己的身體愈發的不好,五年前他就聽說傅筠庭給他生了孫女,他就開始想讓他回來,可自己也明白他不回來的原因,如今,傅言的媽媽也去了,他也老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
所以才想用這樣的辦法逼迫他回來,至少,他不遺憾了!
“爸,別傷心,往後我們去A市看他們吧。”
傅言安慰道,心裏也是一陣陣的失落。
“好!”
傅幕森滄桑著容顏,寬慰的拍了拍傅言摻在自己手臂的手,落寞的歎了一口氣。
隻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事,再相遇會是這樣的一副場景,家不成家,父女不成父女,兄妹不成兄妹,夫妻不成夫妻。
當,當年的真相被抽絲剝繭,驚天的陰謀正慢慢的浮出水麵。
深秋的夜已經很冷,偌大的臥室並沒有開燈,清涼的月光從窗外透射進來,將原本漆黑的臥室微微照亮,同時也照亮了落地窗前那抹模糊的身影。
安以夏麵帶柔和的站在落地窗前,白皙的雙臂輕輕的撫著自己還未隆起的小腹,美眸清淺的眺望著遠方,窗外萬家燈火一片通明,纖瘦的身影倒影在落地窗的玻璃上,顯得落寞和蕭條。
“池琛,我懷孕了,我有了你的孩子!”
安以夏落寞的仰起臉,美眸凝視著無邊無際的天空,輕輕的說著,眼角繾綣著柔意,微白的唇瓣淺淺勾起,精致的麵容一片祥和。
今晚的月色很好,夜空繁星點點,許是站的累了,安以夏這才走到一旁的沙發前坐下,自從那日之後,池少卿沒有再出現在她眼前。
因為上次在墓地差點小產,池少卿安排了一個女醫生住在這幢別墅裏,除了醫生便是做飯的阿姨,額外還有一些看守她的人,而她除了這間屋子還是不能出去。
身邊連一絲通訊的東西都沒有,而她現在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帝都,還是在A市,當初她選擇跟著池少卿來,是因為覺得沒了池琛哪裏都可以。
後來得知池琛去世的消息,她是生無可戀,又不想讓冷瑾涼擔心,所以才想著跟著池少卿走的,或許,她潛意識裏是想跟著池琛去的吧。
然而上天卻給了她這麼一個意外的驚喜,這是他唯一的血脈,她一定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隻是,她現在吃不準池少卿到底要做什麼,她甚至感覺這裏很不安全,況且,她現在還是池少卿名義上的妻子,一個男人怎麼會容忍自己的老婆幫別的男人生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