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離開這裏好嗎?”項天騏溫柔的對懷中的女子說道,表情似乎可以融化一切堅固的冰雪。
懷裏的女人並未醒來,項天騏心疼的抱著她向前走去,一路上沒有人敢攔他的道,甚至退避三舍,不敢靠近這個惡魔,期盼他快點離開。
項天騏把夏楠抱進車裏,把暖氣開到最合適的溫度,卻仍然緊緊的抱著她,生怕再把她弄丟,如果再發生類似的事,他絕對會恨死自己。
如果不是他感覺不對勁,如果不是他返回原地,如果不是遇到夏雪豔,如果他晚來一步,那麼……
項天騏不敢再想。
“牧雲……我怕……”懷中的女子突然皺眉輕聲道,眼角滑下一滴淚珠。
“牧雲,我好想你……”女子的身體開始有些抽搐,往項天騏的懷裏使勁蹭去,索取一點點溫暖。
項天騏的眼神閃過一絲慍怒,夏楠,你隻有這個時候才會靠近我依賴我嗎?在把我當作他的時候?
他的身體緊緊繃住,很想把這個女人搖醒狠狠的虐她,但看著她慘白的小臉,心突然疼了一下。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不,他項天騏隻是現在對她有興趣而已,絕沒有動心,玩膩了他自然會放手。
夏楠,在我還沒有玩膩之前,即使你死,我也不會放手。
“夏、雪、豔。”項天騏的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居然敢動他的女人,他要讓她後悔她的抉擇。
昏暗的房間內,一個卷發的女人被扔在一張桌子上,她的大腿內側溢滿了鮮血,半邊臉浮腫著,嘴角烏青,樣子慘不忍睹。
誰還認得出,這是曾和高高在上的項天騏好過,如今是杜老大女人的夏雪豔?
夏雪豔冷笑,她怎麼忘了,他是冷血無情的項天騏,可是,她不明白,她曾如此幫他,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他的生活中,為何他還會如此狠心!
“想知道為何你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嗎?”沉重的大門,被一隻大手推開,一絲光亮照射在夏雪豔的眼睛上,她念了那麼多年的男人終於和她說話了,卻不曾想是在這樣的環境下。
項天騏大步走來,愛憐的撫摸著夏雪豔浮腫的臉頰,“你愛人沒錯,錯就錯在,你對不該動情的人動了情。”
“因為我愛上的是一個把心藏在盒子裏的人。”夏雪豔自嘲的說道。
她轉頭看著那張英俊冷漠的臉,“項天騏,或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裝著你心的那個盒子,已經留下一個小洞,有一隻蟲子爬進去了,它在慢慢的啃噬你的心,或許這就是你的報應吧。你傷害了那麼多愛你的女人,最終也會被女人所傷。”
抓著夏雪豔臉頰的手微微用力,項天騏冷漠道,“你錯了,我不會像你這般蠢,去愛上任何人,愛人是痛苦的,我不會讓自己痛苦。”
“項天騏,你可以主宰任何事物,但是你主宰不了你的心,感覺是騙不了人的,隻是你自己不肯承認而已。”夏雪豔嘲諷的說道,“如果可以選擇,我情願從沒有遇見你,至少我不會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但我又希望遇到你,可以讓我明白,為一個人瘋狂是什麼感覺。項天騏,我突然想謝謝夏楠,總有一天,她會讓你比現在的我痛苦千萬倍。”
“你的話太多了。”項天騏冷漠的看著夏雪豔,眼睛如深潭般讓人看不真切裏麵暗藏的情緒。
“項天騏,你聽說過嗎,有一種鳥一生隻唱一次歌,它從離開雀巢開始,就不停的飛啊飛,尋找一棵屬於自己的荊棘樹,當它終於如願以償找到那棵樹後,就把自己嬌小的身體紮進一株最長、最尖的荊棘上,唱出淒美動人的歌。而你,就是我一直尋找的荊棘,雖然痛,卻仍將這根荊棘插在心尖上,用我的一生,譜寫了一首愛你的歌。”夏楠淒然的笑著,兩手反扣在背後,如一隻正唱著歌兒的荊棘鳥,“項天騏,這一生,愛你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