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林的?林暉廷?找她做什麼?都打電話到家裏來了,她有點無語。
“喂?什麼事?”顧嘉溯不想跟與封遇有關的任何人聯係。她本來就打算要脫離封遇了,怎麼可能還會跟他們聯係?
“阿遇出事了。你快回來。”林暉廷簡短說道,語氣之中帶著焦急,林暉廷的性子沉穩,跟封遇一樣,是個心事不放在麵上的人,現在竟然這樣慌張。想必不會有假。
但是顧嘉溯想都沒有想那麼多,心中立馬一頓,好似被一塊大石頭壓著無法呼吸了。“你……你說什麼?把話說清封!他怎麼可能出事!”
“昨晚他喝了酒,早上開車去公司的時候出了車禍!你快回來吧。他傷的很重……”林暉廷說著,聲音輕了起來,似乎在琢磨怎麼跟她說這話。
顧嘉溯一陣慌亂,手緊緊的握著電話,吸了吸鼻子,顫抖著聲音說道,“你等著,我馬上回。”
她下樓的時候差點一個失足滾下去,她跑到了老爺子的書房,借了飛機立馬就趕了回去。一路上,她心慌的厲害。封遇怎麼可能會出事呢?誰都有可能出事,就他封遇不可能啊。
那時候的顧嘉溯才意識到,封遇在她的麵前總是一副冰冷堅不可摧的樣子,她也忘了,他縱然強大,卻也隻是個普通人啊,現在要她怎麼做?她又該怎麼辦?但他怎麼可能喝那麼多的酒?他為什麼要喝酒……
顧嘉溯的心中煩悶不已,飛機一落地,她便攔了的士去了醫院。到s市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多,而路上堵車,她從市區下了車直接走到醫院。
一來到醫院,便就看見林暉廷神情嚴肅的坐在封遇的病床旁,他的身上插滿了管子,身上的傷也數不勝數。“他怎麼樣了?啊?”
見著顧嘉溯來了,林暉廷眼前一亮,“你還挺快的。醫生說他不行了,有什麼話就快說吧,他聽得見。”
他娘的,什麼叫不行了?顧嘉溯差點跌倒在地,“我問你什麼叫不行了!他哪裏不行了?媽蛋,前幾天跟我吵架的時候還忒有力氣呢!怎麼說出事就出事了?!”
林暉廷見著顧嘉溯那紅著的眼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便也隻能安撫她,“你先冷靜!這種事情誰預料得到?你還有什麼話,就趕緊跟他說,要是晚了,他可能連這點意識都沒有了!”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顧嘉溯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感覺腦子都是懵的。封遇……那個如鋼鐵一般的男人,怎麼說不行就不行了?不是嚷嚷著要將孩子奪過去的麼?不是說要讓自己跟他複合的麼?怎麼現在這樣狼狽的躺在床上?
她那本就支離破碎的心,在這一瞬間再度被擊垮。她的鼻子一陣酸封,終於沒能忍住哭了出來。
這話要怎麼說?她能對他說什麼話?離別的話嗎?她做不到啊!她從美國飛回來可不是為了見他最後一麵的啊!顧嘉溯握住了他的手,哭著,不知所措。要是封遇走了,她該怎麼辦?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才好?孩子長大了她要怎麼跟孩子描述他的父親?想到這裏,顧嘉溯更覺得心酸難過,但卻隻能一個勁兒的哭。
“我怎麼知道該說什麼!我半夜從美國飛回來,不是為了見他最後一麵的!醫生呢!把醫生找來!”顧嘉溯哭的肝腸寸斷,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她對這封遇的情誼,當真深厚。
她就要起身去找醫生,但卻被林暉廷攔了下來,“你還要浪費時間麼!”
不知道為什麼,她見著林暉廷這樣,隻覺得奇怪。她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淚,看了看整個病房。隻有林暉廷一個人。
不對啊,要是封遇真的出事了的話,圍繞著他的,不止這一個人啊。她皺了皺眉,“怎麼就你一個人?梁世博呢?要是封遇出事,他不是得在跟前兒麼?還有封老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