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守靜聞言,站出去看著喊得最大聲的那位道士,道:“捕快辦案,還要管你是什麼東西嗎?”
蘇若洵趴在連柔肩上看著卞守靜的側臉,感歎個沒完。
這要命的氣場啊!
沒有特別的動作,臉上神情甚至是帶了點禮貌的笑容,說話也不大聲,可就是站在那,就足夠震住那些道士。
“好了。”這時,裏頭那位道士出聲了,他道:“貧道名喚常修,是這裏的住持,有什麼事來問貧道即可,不必為難其他人。”
“說的好像不是他們傻不拉唧跳出來惹事一樣。”蘇若洵小聲說著,頓時,那常修道長的臉色就不對了,連柔注意到了,不過那位常修道長很快就把表情藏了起來。
既然有人跳出來把事都攬在自己身上,那他們自然是要先審這一位了。
按照那位丫鬟說的,是她家夫人喝了這位道長給的符水後就死了,而因為符水已經喝了,而且那位夫人死時還不小心把杯子摔碎了,因此不知道裏頭有沒有毒,所以,就隻能來找他們,希望他們能找出是這位道長給的符水有問題的證據。
很顯然的,這不是個能夠輕易破解的案子,一來是無法確定符水裏有沒有毒,二來,嫌疑人是一座道觀的住持,有著眾多信徒,若是真的要查,恐怕就算這位道長配合,那些個信徒也會拚命攔著,生怕他們這些人玷汙了他們心中的仙人。
信仰不是個可怕的東西,可要是盲目的信仰,那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別人,都是一件可怕的事。
“我們道長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來救苦救難的,外頭那些人都是道長救下的!道長早就說過你家夫人命數就是如此,他也是勉力一試,你家夫人死了,那足以證明是天命如此!”
蘇若洵看向維護著常修道長的小道士的麵容,歎了口氣。
看著頂多也就十五歲,這麼年輕就被洗腦了,要是之後他們查出來了,真是這位道長的符水有毒,信仰破裂時,這小孩得多崩潰?
“你胡說!我家夫人原就是受了風寒,喝了這老頭給的符水後就死了,你卻說是天命如此,那按照我來看,你現在就該被打死!”給他們帶路的小丫鬟甚是激動,握著拳頭就衝過去了。
蘇若洵見狀,眼神示意另外幾位不用動,她過去假惺惺的攔了幾下,見那小道士喊疼求饒了,她才真的攔著那丫鬟,“冷靜!”
那丫鬟又揮了揮拳頭,氣的走到殿外。
“案情是了解的差不多了,大概就是死者生前得了風寒,來喝了這兒的符水後就死了,不過據這些道士說,這位道長是下凡來救世的,之前還救過許多人,絕不會害人。”
石赤瑜把事情綜合了一下,令以明聽了,帶著其他人,離開了道觀。
“其實我想問很久了,你家夫人死了,怎麼就你一個丫鬟來呢?”回六扇門的路上,蘇若洵見那丫鬟走在前頭,跟了上去,問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她看這丫鬟身上衣裳的料子也不差,應該是大戶人家才對,死了夫人,怎麼說不該是如此。
“我家夫人她……”丫鬟聽見蘇若洵這麼問,支吾了半天,“她…她不受老爺疼愛,所以死了也不受注意……”
“等一下。”蘇若洵回過頭去,叫停其他人,然後拉著那個丫鬟,走到他們中間,道:“我想我們可能是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