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洵一時間竟想不到她能說什麼。
她還能說什麼?
令以明難得這麼繞圈子來說話,他那番話的重點就是他說的最後六個字而已。
話說的委婉,可是要表達的意思被一些有的沒得包圍著,她清楚後,也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自以為冷淡的麵孔,其實在別人看來就是幼稚的擺臉色,這麼赤裸的羞恥感換做別人估計也無法從容。
“你有你生氣的權力,可是別做無謂的事,當然,如果這是你任務的一部分,那你就當我沒說過好了。”令以明見蘇若洵臉色不對勁,補充了一句他認為是能讓人心情愉悅的話。
他現在不想去管她有沒有任務,或者任務的內容是什麼,他要管的隻是她現在身為捕快的身份,她要做她的任務他不會再去攔著,但是如果因為她的任務而耽誤了捕快的工作,那他就必須管著。
“我在你眼裏是不是一個完全聽從蘇政息的命令,待在六扇門隻是為了方便給他做事的人?”蘇若洵很認真的問著:“如果你認為不是的話,那我告訴你,我還真是這麼一個人。”
“解開偽裝是沒用的。”令以明以為蘇若洵是打算以這種方式取得信任。
“麻煩不要自作多情,我沒這個意思。”蘇若洵體驗了一把打臉的快感,“查皇太孫的案子時,他讓我跟著你,說是可以借此接近三皇子,你肯定以為觀察我就能知道他要做什麼對吧?很可惜,我什麼也不知道,可他卻知道你很多事,在這方麵,你敗給他了。”
“這些話我早就聽過了,你忘了?”令以明見蘇若洵和他說這些,原該緊張的情緒反而還漸漸放鬆下來。
“不是忘了,是根本不知道。”蘇若洵還是認真的說著:“他經常在蘇府設下宴席,我在時,通常是由我去伺候他要招待的客人,我不在時或許就是由平日伺候他的漂亮丫鬟去伺候,那些客人大多是有權勢之人,他是要拉攏那些人。”
“如果他隻是收刮民脂民膏的話,犯不著拉攏那麼多人,他還把他心中的得力幫手我安插在六扇門內,準確些來說,是盯著你,而你和三皇子又有關係,仔細想想,我覺得他是在幫某個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皇帝的人在做事,就像你一樣。”
天氣漸漸熱了,晚上的風也混了暖意,在這種容易讓人暴躁的溫度裏,蘇若洵的話讓令以明無比輕鬆的保持了冷靜。
“原本各自清楚的事攤開來說了,除了為日後做事添麻煩外,沒有其他作用。”令以明不明白蘇若洵的意思。
曾經他和她很恰好的被主子安排成了彼此的獵物,很快的他們就發現了自己同時兼備了獵人與獵物的身份,也許是太過相似,所以他們選擇了讓對方好過的方式,那就是在清楚對方是對立的情況下以真心相待,他們幾乎什麼都說,偏偏把任務拋之腦後。
當然,偶爾也會說一些有關主子的事,讓對方拿著那看似有用,實際又隻是無關緊要的消息去應付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