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悶悶不樂的。”臨王見蘇若洵上了馬車後就一直若有所思,溫柔笑著,試圖讓蘇若洵放鬆些,“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不是…讓您等我這麼久,我……”蘇若洵勉強笑了笑,臨王更是笑的溫柔,“沒事,是我請你的時間不對而已。”
一路上,臨王總在找話題,蘇若洵總在想該怎麼回答。
臨王所表現出來的氛圍和馬車內掛著的香袋的清香混合在一起,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和蘇政息給她的感覺差不多,就是想作嘔。
臨王說話時的語氣和連柔很像,都是十分的溫柔,不過連柔對她溫柔是因為認識的久了,剛見麵時連柔也是溫柔,不過還是有分寸的。
現在她和這位臨王也就見第二次,他表現出這麼親近的樣子除了讓人反感就隻有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憶了。
下馬車時,蘇若洵因為比較靠著簾子,所以她就先下去了,一掀開簾子,她猛地回頭,見臨王的手在她發間,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臨王道:“我看你頭發似乎沾上了奇怪的東西,就替你取下了。”
蘇若洵說不出謝謝來,笑了一笑,立馬下馬車。
見鬼,和他很熟嗎?她頭發有一半是簡單束著垂在肩上的,剛才撩到背後去了,臨王可能真是看見她頭發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但也碰到她的背了。
真正長大的時代不一樣,如果是親密一些的人碰到了她不會覺得有任何問題,可是這才見第二次,加上之前她又聽到眼前這位溫柔的臨王說過那下流的話,所以心裏覺得無比惡心。
臨王把蘇若洵帶到他王府一處院子裏,說是要和她看戲,這話不假,她才坐下,前頭台子上的戲子就開始唱戲了,臨王看的還算入神,她卻如坐針氈。
原本就已經到了晚上,這戲又不知道要唱多久,這要是拖得再晚些,臨王豈不就有眾多理由將她留下過一夜?
不過……就算不晚,臨王也肯定有一大堆理由就是了。
目前臨王還是一副溫柔的貼心大叔樣,完全沒有要和她坦白的意思,她也就隻能維持現狀,時刻警惕著。
臨王是個好色的男人,這點她從上一回以及剛才下馬車時那略顯親密的行為裏就能充分感受到了,上一回臨王覺得她是個危險的男人所以放過她了,那麼這一次……她能避過?
這樣的事,這具身軀從前也有經曆過嗎?那之前是怎麼解決的呢?
她做的夢裏,她是在紅胭院的,會不會她以前是生活在紅胭院裏的?
是借著青樓姑娘的身份靠近各種各樣的人然後悄悄送人入黃泉的蛇蠍美人,還是被賣入青樓,後來還要替人做事的角色呢?
她由衷的希望是前者。
起碼前者是借著青樓姑娘的身份,如果之前就是替人做事的,那應該懂得保護自己才是。
她現在能用什麼來保護自己呢?計謀這方麵,她自認充其量也就有些小聰明,而武力嘛,很不幸,經過一天的訓練後,她現在渾身酸軟,別說像令以明卞守靜他們那樣能把人一腳踹飛的,她現在估計連跑都跑不快。
她該謝謝他們有危機意識讓她練武,還是該怨他們害她現在渾身酸軟呢?
“蘇姑娘,這出霍小玉傳如何?”不知過了多久,戲台子上靜了下來,臨王側頭去問蘇若洵。
蘇若洵笑了笑道:“可憐可悲也可恨。”
臨王讓她看的這出戲是想暗示什麼呢?一個妓女愛上一位軟弱無能的書生,結局是霍小玉含恨而終,而那位書生李益的結局也是終生不得安寧,是想告訴她,有些不該存在的東西一旦存在了,那下場就和霍小玉與李益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