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路上,令以明騎著馬,好幾回都差些摔下馬,察覺到不對時連忙抓緊韁繩調整姿勢,之後又是放鬆。
進宮後,令以明先進了禦書房,蘇政息是站在禦書房門外等著。
“參見陛下。”
爭權的人之所以會那麼急切,原因就是已經年邁的皇上病了。
並不是什麼大病,隻是感染風寒,不過他看了皇上的樣子,大致也能明白那些人的心思。
“在京城中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想必人是抓到了吧。”皇帝聲音極小,令以明幾乎聽不清,“抓到一個,不過還有一個逃了。”
“何人逃了?”
“當年欲刺殺陛下,而陛下仁慈讓他在天牢裏度過餘生的薑友霖。”
“為何你上次沒有與朕說?”皇帝聲音大了不少,顯然是生氣了。
令以明一怔,看了一眼皇帝,有些緊張,“說了,不過陛下似乎是忘了……”
沒有誰會在麵對著掌管著天下的人跟前說他做錯了能夠毫不緊張,哪怕這個人本身對他毫無威脅。
一旁的公公聽到這話,見皇帝沒有發火,忙道:“陛下日理萬機,這些小事是該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記著,奴才該死!”
“罷了。”皇帝長歎一聲,“查了這些天,除了已經抓到的人外,可還有別的線索?”
令以明聞言沉吟片刻,道:“有人說看見在天牢起火前,有一位大人坐穿著披風戴上帽子的去過天牢。”
“你既然和朕說,想必是覺得那人與天牢一事有關,說吧,那人是誰。”
皇帝一直靠著椅背,時不時咳嗽兩聲,眼睛無力的閉著,可即使如此,皇帝也輕而易舉的想到了令以明在想的事。
“無論是哪位大人出入天牢都好,都不必那麼鬼鬼祟祟,加上時間實在巧妙,所以即使在還沒有證據前,微臣也大膽揣測那人與天牢一事……”
“好了!有話直說,即有人看見了,怎叫沒有證據?”話畢,皇帝又咳嗽了幾聲,令以明見狀,道:“那位大人既是在外等候的蘇大人,至於看見蘇大人的,則是在那兒附近流浪的一個傻子,傻子固然不可信,可他更不可能會有心思陷害別人。”
“難怪你要繞這麼大個圈子來說。”皇帝聞言,冷笑一聲,“你想如何。”
“倘若事情真與蘇大人有關,那麼蘇大人應該要在離宮後就準備逃離京城。倘若無關,那自然什麼也不用做,所以微臣懇請皇上派出禦林軍,暗中將蘇府包圍。”
“禦林軍是保護朕的安全,與此事扯不上關係。”皇帝打量著令以明,說道:“將禦林軍從朕身邊調開,這才方便讓你的主子帶兵攻進宮來,是嗎?”
“此時無論與誰有關都好,救走曾刺殺陛下您的罪人是為何都是相當明顯的,包圍蘇府不是為了抓拿蘇大人,而是將薑友霖拿下,好保全陛下的安全。”令以明先把自己的意思解釋清楚後,想了想皇帝的問題,道:“禦林軍確實是在陛下您身份比較好,是微臣考慮不周。”
皇帝看著明顯是以退為進的令以明,思量再三,悄聲與公公說了幾句話後便讓令以明出去。
令以明一路都在想皇帝到底信不信他的話,如果信,那該帶他去找禦林軍才是,如果不信,他為何還能如此平安的走出禦書房?
直到回了六扇門,令以明都想不明白。
令以明打算先回房再休息一會兒才去審問連柔,一打開房門,他看見有人在他房內,正低著頭,似乎是在等他。
“他怎麼放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