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地上積了不少小水灘,蘇若洵無心避著走,一次又一次的踩在水灘上,鞋子和裙子下擺都濕透了,歌姬在旁拿著傘,由於是要避著走,壓根追不上,後來幹脆放棄了,由著蘇政息在那淋雨。
蘇若洵一邊想事情一邊走,等回過神來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站著等了歌姬一會兒,見歌姬跟上來了,她問,“我這是走到什麼地方了?”
“你都走到前院去了……”歌姬喘著氣,說道:“快回去吧,被主子知道我讓你走到這兒了,我會被罰的。”
蘇若洵看了看自己身上濕了大半的衣裳,道:“你遠遠跟著我就是了,真讓他發現了,就說是我跑得快,你追不上就是了。”
“可是……”
“就這樣吧。”
走到前院都要罰,這是何必呢,她出得了大門嗎?既然出不去,讓她在府裏轉轉又何妨呢。
真是越想越奇怪,蘇政息底氣那麼足究竟是為什麼?
蘇政息不信她,可是又不殺了她,這又是為什麼?
她跑回來是莽撞的,可是蘇政息就隻讓一個連她快些走都跟不上的歌姬來監視她,簡直就像是做好了她隨時離開的準備,這又是為什麼?
她就不怕她去告訴令以明,或是告訴皇帝,他在謀劃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嗎?
“小妹妹,走路可是要帶眼睛的。”
蘇若洵一怔,見自己離說話的人就隻差了一步,後退一步,定睛一看,然後尖叫一聲。
與此同時,臨王那兒也是熱鬧得很。
原以為不管怎麼鬥,見麵時還該是虛偽的說著不算太難聽的話才是,誰知他才剛說皇帝問他誰更適合皇位一事,承王就冷哼一聲,“這就是你我的區別了,一個將別人的言行舉止,甚至是呼吸都奉若神明,而我隻樂意遵從自己。”
“七弟這是何意?”臨王心中一驚,打量著對方的神色,結果對方隻是冷笑著說道:“來人,送客。”
出了承王府後,臨王一直安安靜靜的,連屬下問他現在是該回王府還是去別處都不回答。
承王和他比起來向來是真性情些的,這幾十年裏,也有過兩次頂撞皇帝的事,可是剛才那番話,可不是能夠輕易說出來的。
為了避嫌,他近來都沒有與令以明接觸,查的究竟怎麼樣了他不清楚,不過多少也知道這件事不簡單,畢竟令以明這區區捕頭在這幾日內可說是進宮頻繁。
而今日,皇帝召了他與承王進宮,想必,是有什麼讓皇帝懷疑到他倆頭上了。
此事與他還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就隻能是承王了。
這麼大一件事,總該有些心虛才對,可他竟然鎮定到如此境地,還說出那種話來,這究竟是為何?
“替我去打聽承王近來都和什麼人見過麵,快!”
皇帝令人敬畏的原因是皇權,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裏,那就是不畏皇權。
有什麼能讓人不畏皇權,不畏禦林軍?
思來想去,能與之抗衡的,也就隻有別處調來的軍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