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可想的,這又不是他家,他自己有府邸,日日來才出奇吧。”蘇若洵扶額,長呼了一口氣,“我有些乏了。”
“那你就去睡吧,我有些賬本要看,不會吵到你的。”
蘇若洵見劉延姝這麼理直氣壯的,一時間也想不到怎樣反駁,隻好任由劉延姝坐在那,她自個兒去小憩。
在蘇若洵睡著後,劉延姝將那朵玉蘭花看了又看,之後將那朵花藏在軟枕後,確定乍一眼是真不會看見後才開始看賬本。
同一城池中,對比起蘇若洵那兒的平靜,很多人都要辛苦些。
過了這麼久,令以明都快記不起蘇若洵為何受傷這件事還沒解決,所幸,有人找上他了。
也不知運氣好還是在別人眼裏真的差的那麼遠,明明薑友霖就是多了些胡須而已,怎的至今都還沒被發覺是逃犯呢。
這個逃犯現在還找到他,要他把蘇若洵交出來。
“她到現在都還沒醒。”薑友霖道:“總得給個交代吧。”
按照常理他是該報官,讓人來把這逃犯給抓走的,不過既然這逃犯與他提起此事,那他查個究竟再報官也不遲。
“當時你的恩人蘇政息也在,何不問問他呢。”
蘇政息為什麼會一路跟著他一直都猜不明白,當時他見到的狀況實在難以作出判斷,既然如此,那將蘇政息拖下水試試薑友霖的口風也不錯。
“他?”薑友霖皺眉,“與他何幹?”
“多虧他帶路,不然我還不知道她們在哪。”令以明冷哼一聲,道:“我所見到的就是她們都倒在地上,而蘇若洵額上一片血肉模糊,我便將她帶走了,僅此而已,她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若你想多知道些那日發生了什麼,我想你該去找蘇政息。”
“他已經死了。”薑友霖麵無表情的說著:“在連柔受傷後,他曾闖入我的府邸,被我的家丁亂棍打死了。”
“葬身何處?”
“狗嘴之下。”
是他們這些江湖人的行事作風,也是他心目中蘇政息該有的下場。
蘇政息絕對是知道那日會發生什麼的,所以蘇政息才會自己撞牆,讓自己暈過去,讓他無法得知她們究竟在哪,從而什麼都阻止不了。
蘇政息的那時的樣子他還記得,蘇政息的笑就像是提前見證了他的無能一樣,諷刺極了。
就從這一件事上,他就挺希望蘇政息不得善終的,更別說蘇政息以前做的諸多好事了。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令以明起身,“人是你殺的,若他真是罪魁禍首,那你也算報仇了。”
“若不是他呢,連柔至今未醒,就算我取不了她的性命,也該有所補償才是。”
這才是薑友霖的目的。
他們從前的身份是敵人,如今無論如何都不會是朋友。
“如今我與她並無來往,你若是找到她,還望你告知我一聲。”
話畢,令以明離開了雅間,走到一樓時,恰好聽見掌櫃在抱怨。
“誒…從那天起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就算真是覺得辛苦要走也不必不告而別啊……”
“人家可是咱們主子的朋友,想必也是千金大小姐才對,對我們這些普通百姓不是不告而別,難不成還要逐一道別當個朋友?”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我總覺得像是出了什麼事……”
掌櫃與小二聊得熱火朝天的,都瞧不見有令以明這麼一位客人離開。
回到府中,令以明按照平時一樣先去給令母道個平安,之後便回到房裏,一開門,他就聽見裏頭有人歎了口氣。
“等你好久了。”
往裏走兩步,見是卞守靜。
“令師兄,我和你又不是不見得人的關係,下回可不可以換個寬敞地方說話?總往你這孤家寡人屋子去,有些不妥吧?”卞守靜見令以明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嗤笑一聲。
“可以,隻要不在劉府,哪都可以。”令以明暗暗咬了咬牙,道:“你來有何事。”
“沒什麼事,就是剛去見過她,見她著急的在屋子四處翻找,我便問她是找什麼,她回我說是一朵花,後來是找到了,是朵白玉蘭,都有些幹了,找到後她突然如夢初醒似得定定的看著那朵玉蘭好一會兒,之後還叫人給扔了,我覺得蹊蹺,便來問問你有沒有印象。”
令以明沉吟片刻,“有,不過…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