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給蘇若洵擦身換上衣服，在完成這一切過後蘇若洵也仍然是閉著眼，外麵的雨下的很大，以至於到了天黑的時候，連個夕陽西下的時間都沒了一樣，暗沉的天氣，眨眼間就變成了與往常一樣的黑。
他不是第一次守著睡著的她，這事他有一段時間常常這麼做，這次倒不是他最難受的一次。
他知道她會醒來，他知道她醒來就會給他回應，不像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她醒著和睡著到底有什麼不同。
不一會兒後出屋簷下掛上了燈，多少照亮了屋內，他注意看著她的神情，生怕錯過她醒來的前兆。
約莫是到了半夜，他聽見有小孩子的哭聲，他忽然想起來時，令母已經抱著孩子推門而入了。
那是他和她的孩子。
這剛剛出生的孩子的哭鬧聲和他想象的不一樣，沒有那麼的大聲，隻是小小聲的啼哭著，畢竟孩子還那麼小。
他早就知道孩子是男是女，所以剛才隻確定了是個健康孩子後就沒再看，現在令母抱著在哭的孩子來，意欲何在？
“這樣小的孩子是吃不下別的東西的。”令母說的委婉，“若洵還沒醒嗎？”
“先把孩子爆出去吧，她累壞了，別吵醒她。”
“以明…這麼小個孩子，你要餓著他多久？”
令以明還未說話，忽然，他聽見床上有了動靜，轉過身去看，是蘇若洵睜開了眼睛。
她好像還未徹底清醒，眼睛半睜半閉的看著他，此刻正因為哭聲而疑惑著。
她很快就明白那是什麼了。
那是她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她的孩子。
令母把孩子抱到床邊，看著昏暗的環境，她以過來人的身份教蘇若洵應該怎麼做。
他們其實該請一位奶媽來的，但蘇若洵生產的時間比想的要早些所以忘了這一層幹係。
蘇若洵被攙扶著坐起，她目前為止都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令以明悄悄抓著她的手不放。
喂過孩子後，令以明見蘇若洵沒有又睡過去，讓她坐起，之後讓下人拿來湯餅。
她看起來是真的餓了，但又因為沒勁所以吃的極慢，他幹脆拿過來喂她吃，她起初有些不好意思，吃了兩口也就自然了，見碗底時她說吃不下了，他一怔，她醒來至今這才是第一句話呢。
“男孩就是能鬧，這才出生第一天呢。”蘇若洵靠在軟枕上，神情稱得上是生無可戀的，“是個女兒多好。”
“教著教著就好了。”令以明摸著蘇若洵的頭發，“把他當女兒來養也是可以的，你喜歡就好。”
“他以後知道的話，會哭的。”蘇若洵扯了扯嘴角，這就是她目前的笑了。
“不然如何？你喜歡女兒，難不成還再生一個？”
蘇若洵閉上眼想了想，笑道：“言之有理。”
“你剛才把我嚇到了。”
“……錯肯定不在我。”
“我後悔了，我不該讓你有孕的。”
“……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