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微兒小姐,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再提醒你一句,這是我們的第一個見麵。我恐怕沒有辦法像你那位‘道貌岸然’的老朋友一樣,對你知根知底了。”
這句話從淩的嘴裏說出來正常無比。
換做任何人都會覺得他們此刻在進行著非常正常的對話。
可是為什麼銀微兒現在胸口正彌漫著火藥味?
為什麼她有一種想要狠狠教訓一下對方的念頭?
隻是最終她還是用理性克製住了。她並沒有忘記,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淩。
而如果淩想要弄死你,真的就像捏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所以,銀微兒再怎麼樣,都不會先輕舉妄動。
對方不就是想要身體檢查嗎?
當然可以啊。
銀微兒挑眉,說:“既然這樣,就麻煩淩總了。”
淩笑著卻沒有開口。
房間裏靜靜地開始對峙。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過去。
“既然答應了,不有所動作嗎?”淩靜靜地問。
有所動作?
有所什麼動作?
銀微兒做了最壞的打算,難道是想要讓她現在就當場脫衣服吧……?
在這裏?
在這頂層的辦公室?
四周都是落地玻璃的地方?
她可不會那麼輕易地讓他得逞。
“不知道淩總說的有所行動,是什麼意思呢?”
她冷靜地問。
對方要是膽敢從那個好看的唇裏吐出和任何“脫”有關的詞語,她確實會立刻就爆炸。
但眼前的男人,像是摸透了她的脾性,沒有絲毫懼怕她的意思。
“檢查身體需要在什麼樣的前提下,銀微兒小姐不會不知道吧?”他問。
兩個人此刻討論的話題如此曖昧。
銀微兒也絲毫不輸給他。
“當然是在提出這個要求的人頭腦健全,眼睛還沒有瞎的情況下。”她淡定說。
屋子裏一片沉靜。
銀微兒自己也聽到了自己說了什麼。頭腦健全,眼睛沒有瞎。
接下來麵前的淩是不是該告訴自己,感謝恭維了呢?
她可不想幫他想接下來的台詞。
但是淩的眼神裏卻有一種濃濃的看熱鬧的意味。仿佛剛才那個被銀微兒調侃的人並不是他,甚至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對於銀微兒口中那個被反複碾壓的“某個人”,懷抱著一種深深的同情和看熱鬧的心態。
所謂站著說話不腰疼。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那麼,在前麵兩項條件都具備的情況下,被檢查的人應該怎麼做呢?就隻是那麼筆挺地站在原地嗎?”
他問。
銀微兒再次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
對方已經提示地這麼明顯了。她怎麼辦?確實裝作自己真的是沒有聽懂的樣子嗎?
“被檢查的人……”銀微兒緩緩斟酌著用詞,“難道不是應該等檢查完了再移動的嗎?”
她再次打起了馬虎眼。
淩了然地看了她一眼。
這一次,他沒有再威逼她。或者,也沒有再接著提關於脫衣服的事情。
他隻是靠近銀微兒,長長的睫毛掩蓋了他眼底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