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裏。”杜若軒對湯寧解釋道。
“你覺得我會信嗎?”湯寧看著他,又看了眼宋天音,冷笑了一聲。
“湯寧,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就記得我接了個電話,連是誰打給我的我都不知道,然後我就被人打暈了過去。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宋天音站了起來,她抓著湯寧的手,反複地重複著這幾句話,湯寧看著她癲狂地樣子,卻冷笑了一聲。
“難道你要告訴我,是別人扒掉了你們地衣服嗎?宋天音,我不是傻子!”湯寧罵了一句,打了她一巴掌。
“阿寧!”杜若軒叫了一句,他握住了湯寧想要繼續打她的手。
宋天音隻想立刻逃離這裏,這裏的一切都讓她覺得格外地恐怖,她趁著這個機會,立刻從他們二人之間竄了出來,跌跌撞撞地朝外頭跑去。
砰地一聲,宋天音跑了出去,門在她身後,被關上了。杜若軒望著那個方向,不知所措。
“離婚吧。”湯寧盯著杜若軒說道。
吵了兩年的離婚,總算是離了,湯寧看著那一紙離婚協議書,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哼……”湯寧冷笑了一聲,摔門而去。
杜若軒坐在床沿,他雙手撐在膝上,揪著自己的頭發,默默祈禱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然而,卻越來越痛哭,杜若軒踢了一腳前麵的凳子,那凳子一下就倒了,砸到了旁邊的高跟鞋。
那是宋天音的鞋子,他想起來,宋天音跑出去的身後,那跌跌撞撞的樣子。
杜若軒想了很久,撿起地上的鞋子,跑了出去。
她會去哪兒,她會怎樣?自己和她究竟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杜若軒什麼都不知道了。
夜已經深了,路上沒多少人,但是車子卻還不少,路燈還是很亮,照得人更難受得很。
杜若軒四處張望尋找,依舊沒有宋天音的身影。
他給宋天音打電話,然而,卻始終是關機。
宋天音一路狂奔,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也不願再想起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不論是什麼,她都不想再去回憶了。
隻知道一直往前跑,跑到離開這個世界的地方,路燈照在她身上,隻覺得那樣刺眼,那樣可怕,就像那閃光燈一樣,讓她無處可逃。
直到她跑不動,直到她幾乎快要栽倒在地上,宋天音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泣不成聲。
路上偶爾經過一兩個人,看見一個女孩子蹲在那兒哭,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有一個人想問問她怎麼了,他一拍宋天音的背,宋天音抬頭看見是別人,她迅速地站了起來,往反方向跑了。
藏到一個不會有人出現的胡同裏,宋天音撲了出去,倒在地上。
除了哭,她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鳳子恩遠遠地看著她,沒有走過去,這個胡同,就是當年她被陳耳欺負的那條胡同,她其實不太願意承認當年那個鳳子恩也是自己,因為她看起來,那樣軟弱。
鳳子恩瞧了宋天音一眼,就走了。
宋天音蜷縮在地上,她抓著自己身上的皮膚,每一塊都幾乎被抓出了血。
她待待地望著天空,強迫自己去失憶,然而,卻一點兒用都沒有,現實還是一模一樣,所有的恥辱和窘迫,她都記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她遊遊蕩蕩,走到一家藥店門口。
一家24小時營業的藥店,裏頭隻有一個人,似乎在看電視劇,一個顧客都沒有,宋天音在門口徘徊了很久,始終不敢走進去。
身後的車一輛又一輛,宋天音隻覺得似乎這街上所有的燈光都對著自己,讓自己無處藏匿。
宋天音終於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那護士見她一身髒兮兮的,膝蓋上還有血,手臂上也青了幾道,問了一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