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懷香和林小雨醒了過來，她倆懵懵懂懂地互看一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了過去。
宋天音躺在床上，她想起從前發生的所有事，如今一切在她心裏已經一清二楚，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隻布偶，被他們拿在手裏玩弄。
不！不僅僅是自己，還有被殺的許小東和杜若軒，他們這些神仙妖魔，占著那點法力，想殺就殺。
或許在這之前，宋天音是很想拿回關於天音公主的記憶，她很想突破體內的封印回到天音公主的身份。
可在這一瞬間之後，她再也不想了，她不想做那些愚蠢又殘忍的神仙。
雖然沒有拿回天音公主的記憶，但是她想來，那段記憶一定是殘破不堪的，不要也罷。
隻是，最讓她覺得心痛的，是衍岐，為什麼他不睜開雙眼看看那個所謂的鳳鳴仙子，難道說在他眼裏，這一切都隻是一場遊戲，他已經厭倦了，他要重新回到鳳鳴身邊了嗎？
或許他們才是同類吧，自己對他來說，或許真是一場遊戲，反正十六年對他們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
“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曲懷香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沒事。”宋天音匆忙擦掉臉上的眼淚，她看著麵前的曲懷香和林小雨忽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讓她的鼻頭更加酸澀。
曲懷香也不好再追問，她幫宋天音把被子挪了一點上去。
“你們明天不是還有課麼，你們先回去吧。”宋天音說道。
“我們陪著你吧，不然你一個人在這兒，也沒個照應。”林小雨說道。宋天音是個孤兒，除了衍岐，她沒有任何親人，可如今衍岐也走了。
“天音，其實我覺得衍岐還是喜歡你的，你不知道之前他來找我們的時候，他有多著急。”曲懷香接道。
“是啊，你又何必和他過不去？隻有他是你的依靠。”林小雨說道。
宋天音沒有說話，曲懷香和林小雨互看一眼，也覺得言語有些蒼白。她和衍岐一步步走到現在，她們兩個是看在眼裏的，如果能夠輕描淡寫的和好的話，又何至於走到如今這一步。
“懷香，小雨……”宋天音稍稍挪了下腦袋，隻覺得縫針處有一陣鑽心的疼痛，宋天音不敢再動半分。
“我們以前常常以為，神仙是多麼厲害多麼高尚的東西，我現在終於明白，他們和人類一樣，也會有自私和狠毒，隻不過更可怕的是，他們比我們要強大得多。
我們對他們而已，就像螞蟻一樣，他們想殺就殺，想搶就搶。我們終究不是同類，我們太弱小了，弱小到連活著，都要看他們是否恩賜。”
宋天音說完這番話，曲懷香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覺得喉頭就哽咽起來，她想到杜若軒，他又何至於死呢？
再想到靈樂，就那樣悄無聲息地失蹤，曲懷香心裏的那股怒火一下子也翻湧了上來。她咬著牙想著過去的那些事情，好像自己也像個玩偶一樣，被靈樂扔到了一邊。
“哼哼……”就在這時候，忽然響起了一聲笑聲，三人同時頭皮一陣發麻，半夜的醫院裏格外的安靜，病房的另外兩張床上並沒有人，這笑聲從哪裏來？
曲懷香和林小雨瞬間站了起來，二人一同站在宋天音身側，三人繃緊了弦，不知道又是哪路神仙出沒。
曲懷香看了宋天音一眼，聽這個笑聲，不會是鳳子恩吧？
“啊！”隻聽得一聲驚呼，宋天音和曲懷香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林小雨不知被什麼東西抓了過去，飄在空中，嗖地一下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