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音在厲支休的別墅外頭等到了深夜,她不知道厲支休是否在家,但想此刻月黑風高,他估計也已經睡了。
宋天音躲在外頭,十分的忐忑,她提著心往門邊跑去,衣服不小心勾下了架子上的花籃。
“呼!”宋天音一聲輕呼,迅速地接住了那盆花。宋天音輕拍著胸,好讓自己冷靜幾分。
將近大門,宋天音躡手躡腳地靠了過去。她手裏拿著鑰匙,在那兒猶豫了片刻,手裏有些發抖,自從看清了厲支休的真麵目之後,她不知不覺中還是有些害怕,畢竟他手指輕輕一動,自己就死無葬身之地。
啪嗒一聲,鑰匙打開了門,宋天音呼了一口氣,似乎放心了許多。他並沒有換鎖,這是宋天音感到慶幸的。
為了防止發出聲音,門被輕輕而緩慢地推開,宋天音順著門縫,迅速地擠身進來。
幸好,沒人在,屋子裏沒開燈,但是借著外頭的月色,還是能大致看清裏頭的情形。和之前宋天音住在這兒的時候一模一樣,但宋天音卻忽然覺得這裏多了一層朦朧的詭異之感。
境由心生,宋天音方明白,這句話並沒有說錯。心境變了,看這裏的一切都變了。
幸好月色明朗,透過窗子,不開燈也能看清眼前的路,她摸著欄杆,輕輕地跑上了二樓。
她靠在門邊,瞧走廊兩端飛快地看了一眼,手裏輕輕扭動手柄,一閃而入,便飛快地把門給鎖了。
鎖了門,心裏也稍稍放心了一點點,但畢竟是在魔君的家裏,也始終不敢懈怠。
宋天音快步走進洗手間,那麵鏡子還如當初一模一樣,宋天音扯了扯嘴角,大步走過去,用水擦了擦鏡麵。
記得當時就是這樣看到那些景象的,然而此時,卻不論宋天音怎麼擦,它卻沒有一絲變化。
怎麼回事?宋天音心裏不禁提了起來,一下就有些慌了。當時在這麵鏡子裏看到的那些東西呢?宋天音手裏的動作更用力了些,使勁兒要把那麵鏡子擦得蹭光發亮。
然而,還是什麼都沒有!宋天音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似乎腦袋又開始有些像麻點般鑽心的疼痛。
“你在找這個?”
忽然,一身聲音想起,宋天音謔地一下轉過身,靠在洗手台上,差點有些滑了下去。往洗手間門外看去,隻見厲支休拿著一麵鏡子坐在床沿上,正對著自己。
他手裏拿著一麵古銅的小鏡子,宋天音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她似乎有預感,那麵鏡子和自己那天在鏡子裏看到的那些場景有莫大的關聯。
害怕了幾秒鍾,宋天音提起膽子,一步跨了出去。
“把它給我。”宋天音話未說完,整個人忽然之間好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往前推去,撲在了床上。她立馬轉過身來,剛一站起來,才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了。
厲支休看見宋天音頭上的紗布,微微有些異樣,然而,馬上又恢複了冷靜的麵容。
“我說你怎麼會知道這一切,原來都是因為這個。”他掃了掃那麵鏡子,一幕幕熟悉而又陌生的畫麵飛了過去。
宋天音大口地喘著氣,看著厲支休地模樣,她恨不得殺死他。
厲支休看了一會兒,心中微微覺得有些難受,他把鏡子握在手裏,忽然一眨眼間,那麵鏡子就那樣化成粉末了。
“你幹什麼!”宋天音激動地喊了一句,她想動,然而卻動彈不得。
“往生鏡往生鏡,沒想到天宮的寶貝,這麼不堪一擊。”隨著厲支休這句話,往生鏡成了粉末,隨風飄蕩。
宋天音看著那飄飛的粉末,隻覺得被掐滅了最後一點希望。如果沒有了這麵鏡子,鳳鳴還有什麼忌憚的嗎?
宋天音轉過頭,她惡狠狠地盯著厲支休,他是和鳳鳴一夥兒的啊,他怎會讓自己如願拿到往生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