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我？”天音不屑地笑了笑，又覺得有些無奈。
“她應該報複她自己，宋天音並不曾虧欠她什麼，她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天音哼笑了一聲。就算陳耳要報複，以陳耳的手段，她一點兒都不擔心。
“你自己還是小心些。”湯寧低著頭說道，當年太多秘密被天音知道，湯寧打心裏不想再見到天音，這麼多年都這樣過來了，沒想到還會再遇見她。
“你拒絕了她？”
湯寧抬頭看了天音一眼，又低下頭去。她心裏仍然不由自主地恨著天音，可她卻也明白在這一切中，錯的人不是她。
“說實話，其實我挺討厭你的。”湯寧抬起頭，朝著天音笑了一笑，比剛剛爽朗了一些。
“你擁有那麼好的條件。杜若軒喜歡你，雖然他沒有說過，但我知道他喜歡你。你擁有我所羨慕的一切，我真的恨過你，甚至讓自己變得有些不正常。從前我做錯過很多事，將來我不想再讓自己變得連自己都看不起。”
湯寧看著天音，她不需要在她麵前隱瞞自己的嫉妒和過去，似乎芸芸眾生中隻有對她一人，才能肆無忌憚地說這些話，因為她知道她所有的過去。自己不需要去隱瞞任何的不光彩。
天音勾起嘴角笑了笑，看來如今的湯寧很正常，她能從她的表情中感到如今的湯寧和過去已經不一樣了。
天音又朝角落看了一眼，卻發現杜穎也在看著自己。杜穎對上了天音的目光，立刻又把頭低下去玩著自己的積木。
“杜穎很可愛，也很聽話。你是她媽媽，我不知道你是否對她嗬護備至，但至少你不應該讓這麼小的孩子，自己一個人外出。”
湯寧回頭看了一眼杜穎，她埋頭搭著積木，一個人坐在那兒，一聲不吭，或許對她來說，自己確實不能稱為一個好母親吧，可是幸好杜穎還是正常的長大。
“她很懂事，也很成熟。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是我的長輩，她給我安慰，給我依靠，如果沒有她，這麼多年，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撐過來。”
天音有些心酸，有時候小孩子太懂事也未必是件好事，她需要成熟，所以她才逼自己成熟，或許在她心裏，也希望自己能夠像其它小孩子一樣撒嬌耍賴的吧。
“湯寧，她再懂事，她也隻是個小孩子。你是她的媽媽。”
湯寧看著天音，她似乎有一點明白天音的意思，心中頓時有了一絲愧疚之感。這種感覺她一直都有，可是她卻總覺得自己心裏的悲傷已經夠滿了，無心再去嗬護杜穎了。
媽媽？湯寧忽然開始審視自己的身份，或許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好媽媽吧。
“時間差不多了，我一會兒還有課，我得先走了。湯寧，你別忘了，你才是她的媽媽。”
天音站起身，她整理好自己的圍巾，推開門往外走去，一陣風吹得她差點暈了過去，她晃了晃腦袋，還好，似乎已經慢慢習慣這種寒冷了。
湯寧沉默了片刻，她拿起身邊的包，走到杜穎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