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在逼你，我讓你自己做選擇。幫我殺了宋天音，我幫你保守一輩子的秘密，否則，你可以想象一下，假如杜穎知道了她的母親是如何陷害她的父親，又親手殺了她的父親，你覺得杜穎會怎麼想？”
湯寧隻覺得一團亂麻，她抱著自己的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不想再殺人，也不想讓杜穎知道杜若軒的死是因為自己。
“白雪，我能不能問你一句，你為什麼要殺宋天音？”湯寧盡量讓自己冷靜一些，她不知道在這場博弈之中，自己如何能贏。
“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你隻要知道，當初鳳子恩是如何幫你逃過警察的搜索的，那些事情我一清二楚，隻要我想，警察隨時都可以找到你。”
“可是，如果我殺了宋天音，那我不是一樣要坐牢？”湯寧掃了掃頭發，她看著白雪，當初她和白雪沒怎麼打過交道，但她也聽說過白雪這個人，聽說她性子高冷孤傲，可如今這個白雪，似乎和傳說中的也不太一樣。
“你放心，當初鳳子恩都可以幫你逃脫掉，我一樣可以。賭上一把，你有可能贏，如果不做，你必輸無疑。杜穎她很乖巧，說實話，我也不想為難你們，隻是我不得不這麼做。如今，宋天音對你很信任，隻要你出手，一定可以殺了她。”
湯寧站在那兒，她的雙手捂著臉，撐在窗外上，默不作聲。
鳳鳴見她沉默了片刻，轉身默默地走上了樓。
湯寧聽見高跟鞋啪嗒的聲音，她知道鳳鳴是要去找杜穎。
“不要傷害穎兒！”湯寧三兩步上前，攔在白雪前頭。
白雪扯著嘴角笑了笑，說道：“一會兒我會給你短信，到我說的地方來，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白雪說罷，走下了樓，舊小區沒有電梯，白雪一步步地走下去，湯寧一直聽著高跟鞋的聲音，直到最後什麼都聽不見，她整個人才幾乎癱了下去。
湯寧哭了又笑，笑了又哭，臉上的淚痕把她的皮膚弄得有些疼。湯寧擦了一下，深呼一口氣，又往樓上走去。
杜穎還坐在桌邊寫作業，她見湯寧是空著手回來的，問道：“是上午那個阿姨找你嗎？”
湯寧愣了一下，說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湯寧說罷，躺倒在沙發上，她手裏拿著手記，隻覺得越來越冷，越來越慌。
杜穎從凳子上跳了下來，拿這個暖手袋走了過來，她把暖手袋塞到湯寧懷裏，又幫她蓋了條毯子在身上。
“媽媽，您怎麼了？”杜穎奶聲奶氣地問道。
一瞬間，湯寧竟覺熱淚盈眶，她轉了個身子，麵向天花板。
“沒事兒……”
杜穎沒有再說話，她在那兒站了一會兒，見湯寧隻是盯著天花板哭，過了片刻，杜穎便自己走回桌邊，又爬上了凳子，開始寫作業。
母女二人，沒有再說話。
衍岐在廣告公司外頭等了一陣兒，見白雪遲遲不出來，也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