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喝醉了說胡話,我不跟他計較。我被他摸得呼吸有些急促,身體有些發熱,不過我當初睡覺不老實可能也會騷擾他,絕對沒他現在這樣輕柔,我忍了。
“小安,你熱不熱,把衣服都脫掉吧。”
我是很熱,不是因為空調功率不夠。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開始脫我的跨欄背心,就依著他。脫完我的背心,他還不停手,居然拽我的短褲。難道他想讓我裸睡不成?他嫌熱幹什麼緊緊貼著我?
我畢竟是練過柔道的,關鍵時刻防身還是有絕招。我抓住他的手腕向外掰,一翻身將他壓在我的身下。他向前掙紮了一下,變成我從後麵抱住他的姿勢。
我聽見他喃喃說了一句:“原來你喜歡在上麵。算了,第一次,我讓著你。”
什麼上麵下麵的,我根本聽不懂,隻知道死死製住他,不讓他反擊再來脫我的衣服。就這樣僵持了一個晚上,我沒有鬆開他,天亮時手都麻了。他好像睡的不錯,早上神采奕奕。
“你昨天好像什麼也沒做?”他奇怪地問我。
我無奈道:“抱著你已經很累了,還能做什麼?”
“真是浪費大好時機啊。”他偷偷淺笑,“下次我不會讓著你,要好好給你補一課。”
“補什麼課?”我聽得一頭霧水。
“你還裝傻?”
汗,瀑布汗,我本來就傻嘛,他為什麼總認為我是裝的,裝的能這麼像嗎?我有這種本事早拿到奧斯卡金獎了。不與他理論!
施工圖實習在緊張和愉快中順利結束,回到學校進入大五第一學期。這時除了設計課隻有一門給排水需要考試,算是比較清閑。一部分同學參加各種考研班,打算1月份放手一博,張澗冰卻一個班也沒報仍然幫教授做工程。
競賽成績出來了,我們學校有一組二等獎一組表揚獎。我們小組是張澗冰主做的方案,獲得了表揚獎。國際競賽獲獎再加上平時學習成績好,與教授關係不錯,張澗冰保研應該沒問題。怪不得他根本不做考研的準備。
因為我們小組隻是獲得表揚獎,不是每個成員都能雞犬升天,按學習成績排名次,我沒有資格保研。我有點動搖了,猶豫是否應該去爭取幹部保研的資格,我真的不想與張澗冰分開,一旦分開了,再相聚不知何年何月。
就在這個時候,我收到了吳優的信,是從美國寄來我家,由我媽媽轉寄給我的。
小安: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美國念碩博連讀。911事件以後雖然簽證不好弄,我還是順利出國。其實去大使館申請簽證時很僥幸,簽證官本來根本不打算給任何人過。問完我的話擺擺手想讓我打道回府。我急中生智在紙上寫了一個複雜的分子方程,告訴他我是學生化的,他不讓我去美國,我會考慮去伊拉克繼續我的研究。那個簽證官立刻冷汗淋漓地喊了聲PASS,我是那天唯一拿到簽證的人。這雖然是個笑話,但是我從中悟到隻要把握時機堅持自己的信念,沒有什麼不可能做到的事。我有點後悔當初沒有強行把你留在身邊,或者犧牲自己的理想前途陪著你。那時年輕,我太驕傲太確信你會選擇我。其實每個人不論聰明與否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不能強求不能隻主動讓別人接受。我沒有考慮過你是否喜歡,沒想過你的心情,是我先錯了。你現在應該找到你的幸福了吧?如果哪一天你原諒了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發現這裏的鬆樹會開花,可惜發現得太晚了。
是啊,太晚了。我爸的單位拆遷,曾經後院那棵鬆樹也被連根拔起,不知移栽到何處。驀然回首,舊情舊景無處寄托,隻能在夢中漸漸淡漠。我沒有立刻回信給吳優,僅僅是記下了他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