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蘇念才注意到被兩名保鏢攔住的賀藝菲。後者一見她視線移了回來,馬上開始對她嚷嚷:“你這兩個朋友怎麼回事,一點禮貌也不懂,怎麼攔著路不讓人走。”
“她們是為我好。”蘇念笑笑。“把一切影響到我的人都替我擋開。”
賀藝菲的氣更大了。“誰影響到你了,路不是大家走的嗎,憑什麼你走不讓別人走。”邊說邊四下搜尋著,想拉個人來站台,可是這裏地方寬闊,媽媽們沒幾個到這邊的,一個能拉來站台的都沒有。
再回頭時,蘇念帶著兩個保鏢已經走遠了。賀藝菲氣得無話可說,隻能慢慢跟在蘇念後頭,去休息室找老公訴苦。
才走得沒幾步,忽見蘇念停住了腳步上身微彎。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賀藝菲緊挪幾步,趕到近前,見蘇念眉頭微蹙,手捂著小腹。
“喲,陸太太這是哪不舒服,快去醫院瞧瞧吧,萬一孩子出點事就不好了!”
話語雖顯關心,表情卻是滿臉抑製不住的高興。賀藝菲巴不得蘇念出點什麼事,這樣她的心理就平衡多了。
腹腔內一陣疼痛,蘇念不由彎下了腰。劉芸關心道:“蘇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在外麵的時候,蘇念讓劉芸和計美琪叫她蘇姐,她比兩名保鏢都大,叫一聲姐姐也合情合理。
沒理會賀藝菲,蘇念讓兩個保鏢攙著往外走去。肚子疼得莫明其妙,是得去醫院檢查一下,孩子都五個月了,還一直沒做過b超,不會是有什麼不對吧,蘇念瞎想著。
賀藝菲見不管冷熱,蘇念對她都是愛理不理的樣子,心中的火氣節節攀升,發誓一定要讓蘇念好看。現在她對蘇念的怨念已經從開始的位置之爭轉變到意氣之爭了。
很多女人都象賀藝菲一樣,總是會因為一點點小事,或者是對某人看不慣而產生鬥爭心理,總覺得隻有將對方踩下去,才能顯出自己的高大上,卻從來不想問題就出在自己身上。
這些人不管走到哪裏,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如何突出自己,但方法卻一點都不得當,隻會用貶低他人來抬高自己,對於正當的努力競爭從來都沒想過。
或者說這些人想的是如何不勞而得,用最小的付出換來最高的耀眼。顯然通過刻苦努力比過他人需要付出的更多,踩低他人則比努力要輕鬆得多。
蘇念不想像那些人那樣,在她看來,隻有通過努力才更能贏得他人的尊重。但此刻她已想不了那麼多了,腹腔中越來越痛,基本上是兩名保鏢在扶著她前進。
司機老陳正在車上閑坐,一眼就看到蘇念被兩名保鏢攙著出來了,看樣子陸太太很痛苦。他連忙下車將車門早早打開,上前關切道:“您先上車,我這就通知陸先生。”
蘇念搖搖頭,疼痛讓聲音也顯得無力:“不,不用告訴他,別影響他工作。”
女主人的堅強讓老陳既欽佩又擔心,蘇念和保鏢一坐好,他就穩當又迅速的將車開上了公路,在蘇念的指示下向醫院開去。
世上的一切中,唯一能和生老病死都產生聯係的,就是醫院了。司馬南的媽媽很早就認識到了這點,在兒子上高中時就開始灌輸救死扶傷的概念。
人有欲望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將欲望從合理的渠道釋放。在其他同學抱著手機刷那些熱血無腦的網絡小說時,司馬南的興趣被他媽媽引導到醫學上。
想一想長大後可以因救死扶傷而得到別人的敬佩,司馬南就很興奮。為了讓他能有學習下去的動力,他媽媽從家人的小病讓他看起,並適時的給他鼓勵和獎賞。
高中三年下來,司馬南如願地考上了醫學院,並且在剛進入醫學院時就比其他同學的基礎好。對於老師講授的內容理解得也更深刻,在整個年級都有名聲。
醫學院本來就是男少女多的地方,女生們對司馬南的興趣因為他的學識更加濃厚,常常有女生以請教學術為由接近他。
司馬南在學醫的過程中逐漸體會到了媽媽生產他時的痛苦和危險,畢業後,他選擇了做一名婦科大夫,用學識去為女性解決痛苦與危險。
工作後的事情並不如想像那般順利,時不時會遇到一些不講理的病人和家屬,但司馬南並沒有因為這些個別人,放棄為更多的人減輕痛苦和危險的工作。對於媽媽當年給他講的救死扶傷,體會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