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澤眉宇一斂,有股不詳的預感,唇間的冷意倏地迸發,“刑軒怎麼了?”
秘書輕顫,忙彙報道,“剛剛吳媽打電話說,刑軒少爺……和木小姐在假山玩時不慎跌落,昏迷不醒,現在醫療室。”
邢澤一怔,迅速起身,留下滿座高層和股東麵麵相覷。
邢澤闊步走來,走廊的燈光有些刺眼,照耀得整個通道都慘白慘白的,首先入眼的就是木朵來回踱著步子,雙唇慘白。
“到底怎麼回事?”
邢澤迅速及步上前,精壯的胳膊一把揪住了她胸前的衣服,用力拎了起來,雙目赤紅,眼底凶狠異常:“如果刑軒有半點差池,我會讓木家所有人跟著一起陪葬,讓你這一輩子都生不如死!”
邢澤一字一頓,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燈光折在木朵素淨的臉上,她的眼睛又紅又腫像個核桃,發絲沾在白皙的臉蛋上,鼻尖通紅,似乎是哭過很久。
邢澤心底一顫,語氣更是煩躁,“刑軒現在怎麼樣了?”
木朵慌亂的搖頭,情緒有些崩潰,“不知道,我不知道,他都進去好久了……”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說到最後,已全是哽咽。
邢澤眸光一涼,將心底的疼惜斬殺盡,出手掐住木朵濕潤的臉,“我真是低估你這個女人了,連對刑軒都下的去手。”
木朵蒼白地搖著頭,“我沒有。”
話完,眼淚簌簌而落,說出的話因為長久的哽咽而字不成句,“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從假山上摔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
邢澤目光凶煞,掐住她下顎的手掌並未因她的道歉而減輕半分力度,“你最好祈求刑軒安然無恙,不然,不光是你,你所有的親朋都別想好過。”
他道完,眸光泛冷,厭惡的將木朵甩在長椅上,腳步生風般的挪至醫療室門前,靜靜地等著。
他俊逸的眉頭緊鎖,雙手不斷地握緊鬆開又握緊鬆開。
木朵癱軟在長椅上,指尖冰涼的觸感叫她回不過神,長廊出乎意料的寂靜,明明擔心的快要死掉了,可心口迅速膨脹的心跳聲,卻在劇烈的敲在木朵的耳際,折磨著她的神經。
也不知過了多久,木朵逐漸有些麻木,抽泣聲漸漸轉小,眼縫中一切景物都變得模糊不堪,恰在這時,醫療室的門打開,她立即起身,卻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
邢澤目光冷峻地看著家庭醫生,沉聲問道,“邢軒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廖醫生摘下口罩,麵色有些古怪,低聲而恭敬地說道:“邢先生,請裏麵說話。”
邢澤斜了眼捂著嘴,眼巴巴望著他的木朵,冷哼了一聲,才進了門。
兩扇厚重的大門再次在木朵眼前,緩緩關上,隔絕了她所有的祈禱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