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笙的肺炎症狀進一步惡化,從她昏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
沈家鬱家的大家長都積聚在了醫院,守在鬱笙的床頭,看著這個被病魔折騰的不成人形的孩子,頻頻的搖頭歎息。
原本保養有加的鬱爸鬱媽,短短幾日的時間,頭發已經花白了不少。
“沈聿,南辰那個孩子的骨灰有下落了嗎?”
鬱爸想了好久,突然想到了安南辰,在他作為父親挑女婿的眼光出發,簡單本分的安南辰才是他對女婿的設定。
警察局不怕沈聿,可是沈家大哥的軍銜擺在那裏,一個電話打到了警察局,那天口出不遜的小警察已經被撤職查辦了。
鬱爸鬱媽也相繼去了警察局說是要給自己女兒一個交代,查看了所有的記錄之後。
這時候大家才知道,鬱笙大晚上的時候,冒著暴雨跑到了墓地裏,發現了安南辰的墓地被倒,所以才會自暴自棄淋成了肺炎。
為人父母能理解兒女做下任何的荒唐事,卻唯獨不能忍受兒女竟然傻到要去傷害自己。
安南辰是鬱笙心裏一道跨不過去的坎,醫生知道這些事情之後,連歎了好幾聲氣。
結合她的病情恍然大悟說道:“我說這個丫頭怎麼一直都沒有醒過來的征兆,原來是她自己不想醒過來,本體抗拒蘇醒,用再多的藥物也打不開她的心結啊。”
換句話來說,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誰也沒有辦法能夠讓他醒過來。
聽到這話鬱爸鬱媽望著沈聿,雖然說這兩個孩子還沒有辦婚禮,但已經是合法夫妻了,鬱笙的行為說的嚴重性都可以理解成出軌,
事發以來沈聿一麵心思全部都撲在了女兒的身上,老兩口覺得很是欣慰。
倘若這個時候沈聿再蠻不講理指責鬱笙跟南辰那個孩子之間的關係,他們的心就真的寒透了。
一雙大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拍撫著,知道她有輕微的潔癖,每天都會安排護工給她清洗頭發。
指節在她的柔順飄逸的頭發間來回的梳著,好聞的茉莉花香,一陣一陣的傳了過來。
他家沈太太的性格太直爽了,一言不合就睡覺,睡到今天還沒有醒過來。
這是在怪他呢,怪他這個做老公的沒有好好照顧好她。
“她不想醒怎麼行,我們還沒有生小猴子呢,咱們還是夫妻呢,這輩子想這麼容易把我拋棄了,可沒有那麼容易。”
部隊裏那麼辛苦,從來沒有掉下過一滴眼淚的沈聿,話音裏竟然有了哽咽的聲音。
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動情,誰知道一動情便要失去。
“孩子……”
鬱媽聽到沈聿的話,覺得心裏像是被針給紮了一般的心酸,這兩個孩子的命怎麼都這麼苦啊。
這件事仔細算起來,鬱媽媽覺得還是自己女兒的錯,無論安南辰的心思那麼明顯,女兒應該早一點拒絕。
現在的她安靜的躺在了床上,可是這個世界上正有三個男人因為她而絕望。
沈聿並沒有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國內的這家醫院,這些天他四處打聽,得知美國有一家醫院可能可以緩解鬱笙現在的這種狀態。
薄薄的嘴唇,輕聲的說著,卻不容回絕。
“麻煩醫生開個出院小結,我今天晚上帶她去美國。”
去到異國他鄉,會不會她就能忘記這裏的這一切,開始重新一段生活。
鬱爸一直不舍得女兒出國,總覺得她這麼一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況且國內沒有辦法治好的病,不見得國外就要卓越多少。
可是讓他看著女兒這麼頹廢,最後自暴自棄死在了自己的麵前,作為一個父親,他無法容許自己這麼自私。
“帶她出去吧,讓她離開這個地方,或許她就能放過自己了,這個孩子我對她已經失望透頂了。”
鬱爸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眶滾燙,一滴眼淚強忍著沒有掉下來。
如果罵她一頓就能醒過來,鬱爸早就已經動手了。
醫生一聽,喉嚨上下蠕動著,想要說的話又吞了下去,這是心病,去哪裏看再好的醫生都沒有用。
沈聿抱著鬱笙上了車,他的臉色看起來如同覆蓋了一層冰霜一般。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醫院裏也有他們的線人。
收到消息圍在醫院外的各大電台記者們,麵麵相覷,大家都躍 躍欲試,卻沒有一個人敢把話筒給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