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太太被那眼神看的有些慌了,咬牙切齒的說道:“胡說八道,你人是我叫來的,今天自然是我做東,這麼點小錢你給了,傳出去不是打我臉嗎?”
鬱笙一聽,爽快的把錢抽了回來,拿過服務員抱在懷裏的菜單,照著貴的來了幾樣,沈聿不在的這幾天天天吃盒飯。
反正這老太婆有錢,她想給自己個下馬威,那就好點的吃她一頓,雖然花不了幾個錢,揶揄她一陣也是好的。
“你點這麼多你吃的完嗎?”君太太看她這麼小家子氣,語氣有些嘲諷。
“吃不完啊,我讓服務員把那些都打包了,這兩天我天天吃盒飯,你看我都瘦了。”
鬱笙故意把自己的袖口擼了起來,成年時父親送的那隻貴妃鐲原本鬆鬆垮垮,現在整個都快要扣進肉裏了,要是說她瘦了,實在是有些違心。
君太太的臉色青白交錯,氣的不輕。
這個丫頭是在耍她呢!常年行走在食物鏈的頂端,猛的遭受變故有些沒有辦法接受。
氣呼呼的把話題轉移到她的肚子上,希望自己能夠搬回來一成。
“你這肚子,得有三個月了吧?”
“君太太好眼力,快要三個月了。”算算時間過的真快,過年前才懷上,如今已經到了開春了。
“有句話不知道應不應該說,我們家的情況你也清楚,阿澈雖然是老三,但是除了我跟她母親,再沒有別的女人生下兒子。”
兒子在什麼時候,似乎都是這些太太們為了鞏固自己地位的工具,所以君太太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不是她有多少才學。
而是他為了君家生下了兩個兒子,所以她大太太的地位曆經這麼多年的風雨,依舊穩固如泰山。
“我第一次見著您就覺得您特別的慈祥,重男輕女這種舊社會的陋俗隻有農村不識字的老太太才會有,您老人家不會是這種人的對不對。”
君太太楞了楞,看著鬱笙一臉崇拜的模樣,心裏暗罵了一句:“鬼精!”
話鋒一轉,試圖換一種方式。
“我當然不會是那種人,現在京城好幾家的繼承人不都是女兒嗎?可你要想明白了,你跟他們可是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的?”服務端著冒著熱氣的芋圓過來放在了她的麵前,撲麵而來的甜香味道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你別忘記了你的身份,你不過是個後媽而已,沒有個兒子,你以後的路可不好走啊。”
豪門裏頭,沒有兒子似乎真的沒有辦法立足,但是沈家本身就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存在。
為了肚子裏的這胎能夠生個女兒,婆婆都快要搬到寺廟裏去做了,有時候想想兩個孩子知道自己這麼不受待見以後,心裏麵積得有多大。
“沒事,前頭那位死的早,兩個孩子跟我的時候還不懂事,對於他們來說我就是他們的親媽,君太太你的情況不同,我沒有你那麼多的姐妹來跟我爭搶。”
這是君太太一輩子的痛楚,偏偏鬱笙說的還都是事實。
想比較自己,她是幸運的。
“我覺得你這胎似乎是個女兒?”君太太斬釘截鐵的說著,平常的在豪門太太麵前是絕對不能說出這種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