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卓凡在她耳邊說道:“而我,並不愛你,我隻是利用你占住傅太太的位置,好讓心愛的人回來之後,能夠成為我真正的妻子,而你,夏洛,隻是一隻可憐蟲。”
夏洛的手指狠狠攥住裙擺,指尖由於過於用力而微微泛白,她心裏明白這一切與傅家或者與傅卓凡都沒有直接關係,但她迫切地需要一個宣泄口。
“怎麼?不恨傅家,不恨我了?還是說,你愛上我了?”傅卓凡語氣惡劣。
夏洛終於忍受不住,狠狠地朝著他手掌的虎口處咬去,鹹腥的血液在她的口齒之間彌漫開來,滾燙的淚珠也順勢從她的眼眶跌落,灼燒著傅卓凡的手背。
夏洛哭了。
傅卓凡揚起另一隻手的指腹摩擦著她臉上的淚珠,低聲說道:“你看,在我麵前軟弱也不是那麼難的一件事不是嗎?”
這是夏洛第一次在傅卓凡麵前放下了所有的驕傲,放聲痛哭。
夜已深。
廚房裏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響,夏洛紅腫著一雙眼,在案板上切著蔥花,油鍋裏的熱油滋滋作響。
她瞥了一眼,將一尾處理好的黑魚丟了進去,滾燙的熱油頓時飛濺出來,燙了她的手背。
夏洛痛得忍不住驚呼著向後退了一大步,撞向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大半夜的不睡,在這裏搞什麼鬼?”冷冷的聲音在她的後上方響起。
傅卓凡瞥見她發紅的手背,眉頭蹙起,不耐煩地說道:“你手又是怎麼回事?”
“油鍋太熱了……”夏洛正解釋道,傅卓凡卻一把拽過她的胳膊,打開洗菜池的水龍頭,冰涼的水流劃過她燙傷的手背。
“多衝會。”傅卓凡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空氣裏傳來燒焦的味道,夏洛急匆匆地端了一瓢水,按照王嫂的方法倒入鍋中,然後蓋上鍋蓋,開小火慢慢燉著。
“我不是說了,多衝一會嗎?”傅卓凡冷著臉看著夏洛,手裏還握著一支小小的藥膏。
夏洛沒想到傅卓凡會走而複返,神色自若地說道:“哦,魚再不煮就不能吃了。”
“看不出來,傅太太還挺有做菜的天賦,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做菜想毒死誰?”傅卓凡一把拉過夏洛受傷的手,一邊上燙傷藥,一邊嘲諷道。
這個人簡直不能好好說話!
夏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回道:“是啊,我想謀害夫命,謀奪家產,毒死了你,傅家所有的家產不就落在我手上了。”
傅卓凡冷哼一聲:“憑著一條黑魚就想得到傅家的家產,傅太太,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沒了我,你在傅家早就被碾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兩個人唇槍舌戰,你來我往,樂此不疲,直到空氣裏傳來了一陣魚香,夏洛才率先退出戰場。
她關掉了小火,將魚煲蘊好,轉身就要離開。
“喂!”
傅卓凡從身後叫住她,“煮好的魚煲不趁熱吃嗎?”
夏洛從來沒下過廚。
而她的第一次處女作,黑魚煲實在算不上好吃,甚至隻能說是勉強毒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