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的日子我和千煬就過的愜意極了,沒有人再逼著我們去殺人或者打架,除了每日每日那心口要命一般的疼痛,生活總還是能夠活下去的。
後來漸漸的我和千煬也找到了辦法來對付那疼痛,那詛祝要我們情緒波動就會受到那樣的痛苦,我們不想那麼疼,就隻有情緒不波動,千煬漸漸的變成了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他不笑不哭,不嬌不怒,我漸漸的看不透他。
可是我做不到,每次疼的在地上打滾的時候,千煬都會看著我說,“你怎麼這麼傻,逼著自己不去在意不就沒有情緒了嗎!”
我卻笑著看著他搖搖頭,“我不,什麼都不去在意,那人不就跟死了一樣了嗎?活著不就是為了快樂痛苦,要真是把自己封閉起來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每每這個時候,千煬都會深深地歎口氣。
他日漸的沉默,我卻像是故意一般,日漸一日的囂張,我不光不控製我的情緒,反而更加肆意張狂的放任我的情緒。
事情是從六百年前的一個人開始發生改變的。
那個人是誰,叫什麼,我和千煬都不知道,他有一頭白色的長發,直達腳踝,經常穿著一襲白衣,踏著一雙白鞋,他長的,就像畫裏麵精致無比的相公一樣。
他說他是一隻狐狸,成仙的狐狸,他自稱本王。
我和千煬自然是不信的。
“你說你是神仙,那你一定知道我和千煬身上的詛祝咯?你能不能給我們解除這個詛祝呢?”高山之巔,我仰頭看著俊美的白衣男子,聲音清脆的問道。
那個時候我很年輕,雖然比起大部分正常的人來說,已經老的不能再老了,可是我和千煬自從從楚氏王族逃出來之後,就一直遠離人群,已經很多年沒有和人交流過了,千煬又總是把我當做小孩子,久而久之,我在人前就一直維持住了那副年輕幼稚的模樣。
白衣男子負手而立,沒有絲毫的表情,良久他歎了一口氣說,“你和千煬,這都是命中的定數,沒有什麼辦法的。好好珍惜現在的日子吧,很快,連這樣的日子對你們來說都是奢侈了!”
我直覺的有些不對勁,看著他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兩個還有什麼災禍不成?”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目光看向很遙遠的地方。
良久,他才開口說,“不是災禍,而是命中的劫數啊!因為你們沒有解除詛祝,過不了多久,你們體內的詛祝就會進一步發作,很快你們就控製不了體內的那股戾氣,到時候,你和千煬會渾身痛苦,隻有不斷的殺人才能有短暫的快感。”
“什麼?不可能!”我本能的否定他的話,“我和千煬雖然現在已經成了活的太久的老妖怪,可是我們不是變態,不會以殺人為樂的!”
白衣男子嘴角微微勾起,並不在意我的話,隻是說,“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我來凡間,就是為了拯救你們,或者說,拯救百姓。殺人魔頭一個就足以翻天覆地,更不要說,你們還是兩個人,我的任務就是為了幫助你們。”
“怎麼幫?”我傻傻的看著他。
他笑了笑,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
他說不知道,可最後還是告訴我們一個法子,他說,隻要有人心甘情願的把我們身上的詛祝轉移到他的身上去,我們就能解脫了。
可是哪裏有那麼多心甘情願的人。
我和千煬倒是心甘情願的想要為彼此付出一切,可是我們兩個卻都不可以。
後來,那個白衣男子離開了我們的生活,我們就像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那個人一樣,依舊正常的過我們的日子。後來我想起那些事的時候,經常會感歎,也許,一切冥冥之中真的要有定數了吧?生命裏出現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他們來到你的生命中,總是會將你的故事推向一個不可挽回的地步。
很久以後,我遇到了一個姑娘。
她叫阿元,是一個醫巫的女兒。
那個時候,我跟千煬剛剛搬到了一個小城裏,找了個還算清爽的小院子住下,阿元就住在我們旁邊,另一個小院子裏。
我們的故事簡單而隨意,我搬來的第二天,刮了大風,前一天剛剛晾出來曬的衣裳被風刮起來,刮到了隔壁院子的牆上,那天正好輪到千煬出去,嗯……劫富濟貧,我一個人在院子裏,看到衣裳飛走了自然要去摘下來。
可是我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一個姑娘站在那裏了,正踮著腳站在圍牆下麵費力的想要將衣裳夠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