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弄得宿舍特別難聞,室友們又不敢打開這個流血的盒子。我走到盒子麵前,盒子裏流出來的血已經順著桌子滴在地板上。我急急忙忙地扯開盒子上的紅繩子,盒子打開,裏麵擺著一對眼珠子,眼珠子浸泡在一袋血水中,又腥又臭。我的室友們都捏起來鼻子。
盒子底部藏著一張卡片,卡片上寫著:“這是第三雙眼,猜猜是誰的?記住了,我還要找七雙眼睛。胤!”
馬勒戈壁,我趕緊跑出宿舍下樓去找一個電話亭撥通醫院給我的號碼。
“你是誰?韓胤他怎麼了?”我第一句話如是說,盡管韓胤瘋了,我還是很擔心他的安危。
“我姓吳,能把你手中的錄像帶帶過來給我?”對方語氣冰冷地說,根本不提韓胤。
“你怎麼知道錄像帶的事?”我問。
“你別管這個,來找我。”
“你到底是誰?”我厲聲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我而是留下一個地址。
我按照地址去找,最後才知道,吳先生本名叫吳晃,他本職為某部門的聯絡人。他和白教授關係挺好的,案情需要白教授協助調查的話,一向是由他出來聯係白教授。我跟隨白教授三年,但我還從沒見過吳晃本人。這一次和吳晃見麵,心裏不禁有些忐忑。
“錄像帶帶來了?”見麵後,吳晃先生第一句話便是問錄像帶的事情。
我點點頭,既然已經知道他的身份,我想韓胤學長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然而,吳先生第二句話讓我吃驚,他說:“韓胤他死掉了。”
“死掉了?”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被殺了。”吳先生輕描淡寫地說。
“和錄像帶有關?”我問。
“你跟我去個地方。”吳先生說。
吳晃帶著我來到首都公安局刑偵大隊和刑偵大隊的大隊長張伯翰見麵。
“這是張伯翰隊長,案件的負責人。”吳先生給我介紹張伯翰。
我認識張伯翰隊長,以前跟白教授去辦案,常見到他,不過他似乎不認識我。
“這是袁圭,白教授的學生。”吳先生跟張隊長說。
張隊長沒有正眼瞧我一下,語氣硬邦邦地問我說:“錄像帶寄給你?”
我點點頭。
“誰寄給你的?”張隊長問話就跟審問犯人似的,我不大喜歡這樣子的語氣。
我說:“我不知道。”我當時根本不知道陳申是誰。
“和白教授有關?”張隊長問。
我說:“我不清楚。”
“錄像帶有人看過?包括你在內。”張隊長再問道。
我說:“沒有,沒有人看過裏邊的內容。”
張隊長看了一眼吳先生,“聽說韓胤接觸這盒錄像帶後死掉了?”他的眼神最後落在我身上,大概是想說,為什麼韓胤死了,我卻還活著。我看著吳晃先生,吳晃先生神情嚴肅地道:“張隊長,我們先看看錄像帶的內容。”
張隊長帶著我和吳晃進入一個昏暗的房間。昏暗的房間前邊擺著一台鬆下牌L15錄像機。張隊長讓我把錄像帶交給他。我沒有任何保留,心裏邊希望這盒錄像帶能對案情有所幫助。
我、吳晃、張隊長坐在屏幕麵前,錄像帶已經放入開啟的錄像機內。
白色屏幕上邊,影像慢慢顯露。
一行猩紅的字出現在我們仨麵前。
“風殺、墮亡、血泉,你們三個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