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宋曜淩央求一名女護士帶霖霖去醫院的食堂裏吃飯,而自己則留在病房裏照顧樊穎悅,帶霖霖去吃飯的護士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姑娘,宋曜淩對樊穎悅的情深她一個外人也看在眼裏,實在是讓人動容,所以她非常樂意答應了宋曜淩的要求。

看著護士將霖霖帶走後,宋曜淩將剛叫護士送過來的粥舀了一小勺送到了樊穎悅的嘴邊,樊穎悅卻搖了搖頭,表示不吃。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早上的時候,樊穎悅也不吃不喝,她的身體本身還沒有複原,如果這樣下去還受得了嗎?

“穎悅,吃一點吧,對身體好。”宋曜淩帶有懇求的語氣說道。

樊穎悅還是不理他,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宋曜淩無力地歎了一口氣,將碗放回了桌子上,靜靜地看著樊穎悅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病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了,宋曜淩聽到響聲回過神來,他以為是護士將霖霖帶回來了,便馬上走去開門。

打開門瞬間,看到的是陸謹言和餘曉瑤,“穎悅她怎麼樣了?”餘曉瑤率先開口問道。

宋曜淩輕輕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還是老樣子,雖然醒過來了,可是不知不喝,也不說話,醫生說如果她再這樣壓製下去,有可能會發展為抑鬱症。”

“怎麼會這樣?”餘曉瑤止不住的淚水終於都掉了下來,她馬上衝進病房走到樊穎悅的床邊輕聲喊了一句,“穎悅,我是曉瑤,我來看你了。”

樊穎悅還是毫無反應,餘曉瑤看著心疼,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樊穎悅,她的神情讓她感到有點害怕,新聞上說幻了抑鬱症的人都會有自殺傾向的,她擔心樊穎悅會不會變成這樣。

“穎悅,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你這樣子我很害怕。”餘曉瑤壓著哭腔說道,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滴,滴落在樊穎悅白皙的手背上。

“曉瑤,你不要這樣,她一定會好起來的。”一旁的陸謹言看著百感交集,他走到餘曉瑤身邊,將她摟在了懷裏安慰道。

“謹言,我害怕,我很害怕,你說穎悅她會不會……”餘曉瑤將臉埋到陸謹言的胸膛裏聲淚俱下,還沒等她說完,陸謹言就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不會的,不會的,相信我,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陸謹言和餘曉瑤隻在病房裏呆了一個小時,看著餘曉瑤一看到樊穎悅就哭個不停,陸謹言看著實在是心疼,他不得不把餘曉瑤帶走了。

“曜淩,振作一點,穎悅一定會好起來的。”陸謹言拍了拍宋曜淩的肩膀安慰道。

宋曜淩點了點頭以示回應,然後又開口道:“謹言,麻煩你把霖霖送回我家,讓保姆照看著,我還想留在醫院裏陪著穎悅。”說完,宋曜淩又將目光專注在病床上的樊穎悅。

“霖霖也來了?”陸謹言疑惑問道。

“嗯,我讓護士帶他去吃飯了,看樣子應該要回來了,你在這裏等他一下。”宋曜淩開口道。

就這樣,陸謹言和餘曉瑤離開時順便將霖霖帶了回去,又到了宋曜淩獨自待在病房裏陪著樊穎悅,他有點無助地抬頭看著窗外的風景,然後又走出了病房,在走廊的長凳上坐了下來,開始發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宋曜淩就這樣在病房外麵足足坐了兩個小時,此時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又一日入夜了,宋曜淩已經在這裏陪了樊穎悅多少個夜晚,可是她始終不肯開口對自己說一句話。

宋曜淩深呼吸了一口氣,最後推門走進了病房,他發現樊穎悅此時已經換了個姿勢側身躺到了病床上,她應該是坐累了吧!

還好,她知道累了會休息,宋曜淩原本提到喉嚨的心又放了下來。

他放輕了腳步走過去,他以為樊穎悅在睡覺,可是她並沒有,她還醒著。

“穎悅。”宋曜淩衝著喊了一聲,樊穎悅沒有反應。

宋曜淩早該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他坐在了病床上,低頭看著樊穎悅開始自說自話。

“穎悅,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害怕的是什麼嗎?”

“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真的不懼怕任何的東西,無論是人又或者是物,又或是生與死,但是遇到你之後我發現我變了,我漸漸有了軟肋,我害怕失去你。”

宋曜淩看著樊穎悅毫無反應,他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穎悅,我現在隻有一個心願,就是希望你盡快好起來,我害怕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害怕你會拋下我,我害怕失去你。”

“穎悅,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求你應我一下好嗎?就一下下!”宋曜淩說著聲音突然變得沙啞起來。

他伸手為樊穎悅扯了扯杯子,卻發現她的身體在動,宋曜淩立刻偏頭看著樊穎悅,看到她欲起來,宋曜淩立刻將幫忙將她扶起。

“穎悅。”宋曜淩驚喜地喊道。

“我想喝水。”樊穎悅有點虛弱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