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鬼兵要找替身之外,還有些鬼兵找一些女人作為陰間的媳婦,所以,女人來到這個村子要更加小心才是。
萱草聽完,渾身冒汗,忍不住地往蘭澤身邊靠了靠,問道:“蘭先生,你覺得真有鬼兵過道這事兒?”
蘭澤笑了笑,並不言語。
聽完村長的話,坐在院子裏喝著桂花酒閉目養神的刀瘋淡淡地問道:“既然是鬼兵過道,全村子的人都死了,又是誰告訴你是鬼兵過道這事兒的?”
萱草也醒悟了過來,騰地站立了起來,問答:“是啊,你怎麼知道村子被滅之前是鬼兵過道?”
村長也站了起來,說道:“並不需要別人的告訴,凡是被陰兵拿下的人脖子上都留有一道極細的刀口,屍體旁邊是一把社火鋪子裏才有的紙刀,看到它自然知道是有陰兵來過,在這個地方除了我們古村,還有一些村落,死村事故發生以後,自然有其他村子的人來看,一傳十十傳百就這樣傳開了。”
山裏的天氣說變就變,剛剛太陽才升起,這會兒就烏雲密布了,不一會兒就滴滴答答地從空中落雨了。
早飯過後,萱草很是無聊,對蘭澤說道:“蘭先生,這裏挺邪乎的,不如我們離開這裏,回京城呆著吧?”
蘭澤看著越來越大的雨水,心事重重,她是不會相信陰兵過道這件事,但是,她現在還是看不懂這個村子和韓王府一案又什麼關聯,難道刀瘋看出了些什麼苗頭?或許,他和自己一樣隻覺得異常?
雨嘩嘩地下起來了,突然從村長家的門外麵響起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這尖叫聲極為滲人,一個人的腳步聲踏著雨水從外麵衝到村長家,不顧得體麵,砰地一下推開大門,跌跌撞撞地衝到村長的正室,語不成調地說道:“不,不好了,貨郎死,死了!”
說完,來人嚇傻似得倒下,口吐白沫,指著賣貨郎租住的房子方向說道:“陰兵......”
話沒有說完,就倒地昏厥了過去。
所有人吃了一驚,推開房門,看著村長。
村長是個幹瘦老頭,吩咐家人將村民抬到一旁,麵色沉重地掂著長襟走了出去,一行人跟著村長沉默地來到賣貨郎的房子處。
蘭澤和萱草趕到的時候,賣貨郎租住的地方房子漏了雨,不時有雨滴從房頂處滴下,賣貨郎瞪著一雙驚嚇過度的眼睛,勃頸處是一道極為細窄的傷口,旁邊是社火店才有的紙刀,刀刃處被血浸透。
蘭澤拿起這枚紙刀細細地觀看,這枚紙刀並不足以致命,按照常理推測,殺死賣貨郎的人不是為財就是為物。
“找一找賣貨郎的錢囊!”蘭澤吩咐道。
錢囊就在賣貨郎的枕頭下,很輕易就找到了,萱草說道:“蘭先生,錢囊在這裏!”
不是為錢?蘭澤擰眉,那就是為了物,接著蘭澤問道:“萱草,你昨晚看到的東西在哪裏?”
萱草裏裏外外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昨晚讓他絆了一腳的袋子。
萱草走到蘭澤麵前,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見了!”
每個人看著那枚紙刀,賣貨郎的屍體躺在地上,早上村長講的陰兵過道的場景曆曆在目,每個人都感覺到一絲絲鬼氣,或許,真的到了陰兵找替身的時候了。
“蘭先生,你就是大理寺的評事,不說還用不用報官?”刀瘋交叉著雙手背靠著門框淡淡地問道。
“既然出了這樣的事情,還需要仵作驗屍,單單我知道還不夠,村長,你安排人到京城大理寺報案吧,我在這裏,請村民不要驚慌!”蘭澤以大理寺評事的身份在給大家鎮場。
蘭澤轉悠了一圈,空蕩蕩的房間果真是沒有半點貨物,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行凶之人是謀財害命,除了拿走了貨物,錢囊怎麼不帶走?為色?更不大可能,賣貨郎穿得端端正正,衣物並無半點撕扯痕跡!
蘭澤圍繞著屍體轉悠了兩圈,抓起賣貨郎的手,看了看掌心,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說道:“這不是個真正打賣貨郎!”
周圍的人大吃一驚,不知道蘭澤說這句話什麼意思。
萱草見蘭澤不說話,打著圓場說道:“蘭先生莫不是也學會了刀瘋看人掌心紋路知人心思的能耐?”
刀瘋冷峻的表情終於有一絲鬆動,眼神掃了掃蘭澤。
“大人,不要說半截話!”圍觀的村民說道。
“大家都散了吧,到仵作來了,自然會大家一個交代,我不過是略知皮毛,並不能下結論,以免混淆視聽!”蘭澤微微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