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一無所獲。
蘭澤拍了拍手站了起來,長出一口氣,說道:“這個圓凳十分可疑,我記得這個圓凳是韓王府書房用來放純銅香爐的。”
萱草輕輕地接過來凳子,翻轉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所以然。
“你摸摸這上麵的磨痕!是不是有一圈磨痕?”萱草試著用手去感受,真是有一圈磨痕,隨即又暗淡了下來說道:“蘭先生,這又不能說明什麼!”
“你剛才找到香爐沒有?”蘭澤輕輕地問道。
“沒有!”
“所以,這才十分可疑!”蘭澤咬著下唇,來來回來地走了幾步,猛地說道:“萱草,或許我們可以這樣想,鬼婆婆潛回韓王府的那晚,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後窗口偷看,後窗口很高,偷窺者弄出了響動,韓卓陽和假冒者殺死這個人,韓卓陽用這個香爐將偷窺者的屍體沉入了房子後麵的人工湖中。”
對蘭澤的大膽猜想,萱草點了點頭,說道:“不如這樣,我們去後麵的人工湖下麵看看,或許屍體還在裏麵。”
蘭澤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輕舉妄動,如果這個假設是真的,我們撈出來屍體怎麼辦?萬一和顧明川有關係呢?豈不是打草驚蛇!”
蘭澤和萱草聽見外麵有人走動立即閉了口,等外麵安靜之後悄悄地走了出來,沿著人工湖慢慢地走著,她還有一個疑慮想不明白,韓卓陽為什麼要殺死自己。
如果顧明川或者程振楠為了嫁禍韓卓陽故意為之,對於一個將死之人,沒有必要再落井下石。
當夜,萱草就忍不住了,好奇心如同貓一般百爪撓心,她哼唧著蘭澤,說道:“蘭先生,我們就是去看一看嘛,你要是不去豈不是在賈公子麵前丟了麵子,那日你不是答應賈公子要給他找出指紋的主人嘛?”
萱草的眼睛滴溜溜亂轉,和蘭澤相處時間久了,也會耍一點點小計謀。
蘭澤耐不住她如蚊子一般的嚶嚶嗡嗡,歎了一口氣,子時一過就穿了緊身衣和萱草一起溜到了湖邊。
湖邊幽暗,遠處幾個家丁提著燈籠在守夜,守護著王府的周全。
夜深湖涼,萱草這才皺著眉頭問蘭澤:“蘭先生,你說這湖有多少?”
蘭澤就笑了,當年韓王府剛剛建設的時候,江爺為了達成自己的私願,請了江湖算命的,暗自交代了幾句。算命的就拉著韓卓陽的手煞有介事地說道:“韓王爺五行缺水,性情剛烈,需要在王府內挖一條人工湖,有水而無往不利。”
算命先生又裝模作樣地掐指,算出這條人工湖需要挖出六丈六,這個數字大吉。
經算命先生一說,韓王爺心裏犯怵,立即就安排工匠挖出了人工湖,江爺歡天喜地看著瑩瑩一潭湖水,養了各種魚,取名曰江魚。
江魚尚在,隻是朱顏改。蘭澤愣了愣神,對萱草輕輕說道:“人工湖有六丈六深,我的水性好,我下去,你在湖邊替我把風。”
“蘭先生,要上係上繩子,若是半個時辰你不上來,我就收繩,確保蘭先生的安全。”萱草從腰間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給蘭澤係好,隨著蘭澤一步步地沒入湖中,繩子蜿蜒進入。
湖水冰涼,刺入皮膚,蘭澤冷冷地打了個寒顫,雖說已經五月天氣,但仍不適合入水。
蘭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氣,一頭紮入到深不見底的湖水中,湖水震蕩,攪動了守在岸邊入眠的魚兒。
擺動雙臂,蘭澤突然就放鬆了,那些年自己沒少在這個湖裏嬉戲遊玩,像一條魚一樣盡情地玩耍,撥開密集的荷葉,漸漸地沉入到湖底,透過渾濁的湖水,蘭澤看到一具屍體被繩索捆綁著身後是沉沉的銅爐,果真如自己猜想那樣。
正想進一步查看,突然,身邊遊過一條木質粗細的花紋蛇,蘭澤正想遊開,沒有想到,這條蛇的速度比她快,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大腿處一陣痛麻。
蘭澤內心一驚,暗叫,不好,這是一條毒蛇,再不遊上去恐怕性命不保。
咬著牙,忍住陣陣傳來的眩暈,蘭澤還是沉到了湖底,清除人臉上的泥沙,貼近這張臉,死者雙目緊閉,麵色發青,臉部部分被魚咬了,露著森森白骨。
正要將屍體的手指割下來驗證是否就是韓王府書房後窗的指紋時,她猛然發現在不遠處還有一具屍體,這句屍體身材清瘦,身體完整,似乎才死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