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南去道路越崎嶇,蘭澤剛開始遊山玩水的心情已經蕩然無存,南蠻人煙稀少,虎狼出沒,雜草叢生。
這一路上蘭澤隻用兩個字形容賈延年。
奇葩!
絕對的奇葩,還是百花園中最奇葩的那一朵狗尾巴花!什麼樣的陌生人都敢結識,你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嗎?萬一是害你的人怎麼辦?身邊還帶著昏迷不醒的萱草。
蘭澤很鬧心!
行走在馬車左邊的是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頭裹著南蠻五彩頭巾,略微年輕一點的女子臉色有些茫然,年老一些的女子倒是很沉穩,對身邊的這個妹妹照顧有加。
行走在馬車右邊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他帶著兩個仆人,仆人對他唯命是從,似乎他的身份很是尊貴,但是仆人絕口不提這個男子的身份稱呼,隻是恭敬地稱呼對方為公子。
公子?你見過誰家公子傲嬌得如同皇帝似的?連穿鞋這樣的小事兒,都是由仆人親自來做!
這幾個人不吭氣,但是有一個人嘴巴如同崩壞似的,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這個人蘭澤認識,是賈公子找來的一個當地的向導。
“你們找我算是找對人了,我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對這裏的大山極為熟悉,不知道各位客官要去哪裏?”向導是個目光透著精明的有些土裏土氣的山裏人。
“仙居山!”賈公子望著眼前連綿起伏,聳入雲端的山脈,臉色變得格外凝重,望山跑死馬,別看這仙居山就在眼前,等真正走入仙居山恐怕還得兩日路程。
手裏掂量著兩錠銀子的向導愣了愣,看著白得耀眼的銀子一咬牙將銀子往賈公子手中推,說道:“仙居山?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為何?”蘭澤不解。
“去仙居山那是要死人的,你們去送死,我可不想去!”向導頭搖得撥浪鼓似的,執意要將手中的銀子還給賈公子。
“這個……怎麼樣?”賈公子從隨身的衣物裏取出兩錠金子,金子在夕陽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向導眼睛亮了亮,歎了一口氣說道:“不是我不送你們過去,我拿了銀子,有去無回,你說我去那裏做什麼?”
“你真不去?”賈公子嘴角抿起笑意,眼睛望著日間西沉的斜陽,不遠處的地平線上已經升騰起了霧氣,白茫茫地一片。
向導看著兩錠金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去,可以,你們都得聽我的,我還有一個條件,隻送你們到外山,如果你們要去內山,你們自己去,我要返回了!”
賈公子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向導收起金子,搖了搖頭,走在前麵,蘭澤將馬車的車簾放下,看著車子上來回顛簸的萱草,用手撫了撫她有些涼意的臉頰,從身上將披風解下來蓋在她的身上。
沉默了一會兒,向導又打開了話匣子,他喋喋不休地說道:“仙居山又名鬼醜山,山上荒無人煙,一到晚上瘴氣彌漫,如果生人進去,還沒能進入山的外圍就被瘴氣給毒死了,傳說數萬年前仙界發生過一次崩塌事件,界位較低的神仙被崩成了魂魄,所以起名鬼醜山。”
“我叫萬方,是本地的山民,農忙的時候就管莊稼,閑的時候就帶帶外地來的陌生人進山!”萬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得意之色,能靠向導吃飯是他的驕傲,雖說附近這個村子裏的村民也做這個,但是一談到鬼醜山都是聞之色變,沒人敢進山。
“你叫什麼名字?”萬方問年長的姐姐。
“我叫魯塔!”姐姐淡漠地說道,看了看身邊的“妹妹”:“她叫阿薇!”
說完就不再答話,雙手抱著手中的長劍,一步一步地跟著隊伍前進。
既然問開了,萬方索性問到底,作為向導在接下來的行動中也知道對方的名字,也算得上職業素養。
“我叫賈延年!這是蘭澤,蘭先生!”賈公子自行介紹道。
“我叫慕容朔!這是我的隨從,李兆和李尋!”慕容朔看著身後的兩個仆人,微微地頷首。
“好的,既然知道了彼此的名字,接下來,我們幾日都會在一起,不能有私心,因為一旦進入了鬼醜山,會發生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大家最好團結起來!”萬方的話令大家心裏一緊。
眾人不再言語,彼此看了一眼,略微有些尷尬,慕容朔看了一眼賈公子說道:“賈公子,帶著夫人進山,可是為了求子?我聽聞鬼醜山的有一個秘密藥方,隻要滿足對方一個要求,必定會求得神藥,吃了之後生出來的孩子就是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