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大師站在遠處,看見兩人半年來的情形,歎了一口氣,對屍影聖女說道:“孽緣啊孽緣,一個天狼孤星命,一個水火凶魁命,主定是相克不相生,已經糾纏了很多年,不如屍影大師出手,消除兩人這半年多來相處的記憶,或許日後,誰也不認識誰,對兩人都是解脫。”
“有些緣分是注定的!”屍影聖女笑道:“止水大師如果執意如此,我這就消除兩人的記憶,兩人日後相見或許認不出彼此,但是,緣分是天注定的,不是我們能改變的……”
屍影聖女的手輕輕地揮出,兩人腦海中半年來相處的記憶就此消失,在賈公子離開不久,蘭澤也從冰髓宮離開了,朝著大齊的方向走去,去了卻心中的執念。
蘭澤抬頭看著冰髓宮的閃爍的水晶,心裏如翻江倒海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衝刷著脆弱的神經,賈公子妖孽般的容顏上有些微微地抽搐,他在強忍住克製自己的神經,喉嚨卻陣陣發緊,是啊,宸丫頭在十年前都已經原諒了自己,自己又何必一直糾結於此呢?
“可是,丫頭,你真的沒有了心了嗎?”賈公子慢慢地走上前,長長的白袍拖在水晶地麵上,兩人如仙如畫,一個低眉垂憐,一個仰望,濃得化不開的深情將兩人緊緊地聯係在了一起。
“是啊,我是個屍影人,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一個沒有心的人怎麼會感受到情愛的悸動,可是,哥哥,我怎麼覺得想哭,是來自你體內強大的力量嗎?”蘭澤麵色悲苦地看著賈公子。
“蘭先生,你說的沒錯!你可知道賈公子也是屍影人?”
小薇的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賈公子也是屍影人?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蘭先生,一個沒有心的人怎麼能活著呢?在你們相處的那半年,賈公子為了讓你能夠活下去,他把自己的心髒給了你,而自己僅靠著屍影聖女贈與的一塊五色修羅石來存續性命,而這塊五色修羅石就是屍影聖女當初莫從大師賦予屍影聖女智慧的智慧之石,所以,賈公子才真正是屍影人的真正衣缽傳承人!”小薇緩緩地說道,聲音空靈地在冰髓宮內回蕩,不染一絲雜質。
蘭澤的手緊緊地捂在自己的胸口,她體內砰砰亂跳的心髒竟然是賈公子的心髒,他當初為了自己決絕地請求止水聖僧將自己的心髒挖出來給蘭澤續命。
這一切,她都想不起來了,她隻記得是邊成昭和榮姨將她從河裏救起,那個時候她已經複活了,原來從那個時候起,自己體內跳動的就是賈公子的心髒。
“這塊五色修羅石隨著歲月的更迭已經磨損了不少,在賈公子的心裏,如今不過鵝卵石大小!”
小薇的話剛剛說完,刑天已經變得不耐煩了,他冷冷地看著蘭澤說道:“原來,在你體內最珍貴的地方就是屍影術,有了這個法術,我就能一統天下,做至尊王者,哈哈!”
刑天撿起地上的長劍,挽出數個劍花,刺向了蘭澤,在刑天身後,兩個穿著黑袍子的教徒身形如同暗夜的貓一般,衝向了蘭澤。
“殺了她!殺了她!”伴隨著一陣怒喝,黑袍子的教徒衝向了蘭澤。
蘭澤閉了閉眼睛,手指一彈,隻見兩道冰錐刺向了兩名黑袍子人的胸膛,兩人瞬間被凍住,如同一坨巨大的冰團一般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兩人驚恐之呼吸著冷入骨髓的冰氣,身體凍得宛如石頭一般僵硬,隻留下一個還會思考的腦袋。
誇曼雙目冒出火光來,雙掌猛地朝著蘭澤推出,朝著蘭澤打去,他猙獰著喊道:“屍影人,我要重生,我要像正常人一般生活。”
蘭澤一指地麵,原本平滑的水晶地麵陡然生出一個冰柱來,直直地將誇曼戳穿了,誇曼的四肢四分五裂,血肉順著冰柱而下,他的瞳孔慢慢地變大,渙散,他眼中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這個世界在他眼裏越來越遙遠。
“重生?怎麼可能重生?”蘭澤嘲諷似的看著誇曼,手指輕輕一揮,庫曼如同雪球一般就從冰髓宮的門口處滾落到了萬丈懸崖下麵的火岩漿中。
蘭澤視線慢慢地投向了站在旁邊的蕭正綱身上,她淡然地說道:“聖上,你看熱鬧看得也夠久了,我們之間的一切恩怨終將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