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再逼逼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年輕男人目光陰冷,仿佛毒蛇吐出的信子。
我的腿不由自主的抖,這個年輕男人的狠絕應該不遜色於莫林生。裴曉於在莫林生身邊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跡。象我這種嘴賤的,早不知道死了幾百回了。
見我嚇得發抖,年輕男人冷哼了一聲收起刀轉身往外麵的客廳走去。我扶著牆壁,慢慢的蹲到了地上,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趕來這裏之前,我還想,裴曉於有個三長兩短,我要跟莫林生拚命。現在,我被他的走狗收拾得連渣渣都不剩。
夜色一寸一寸加深,我目光呆滯的看著手機上的時間,豎直了耳朵也隻能聽到房間裏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音,也不知道裴曉於怎麼樣了?
腦海中湧現出很多雜亂的念頭,明天我還要去上班,今天交的那份計劃書要重做。裴曉於怎麼辦?她如果繼續跟莫林生過下去,是不是遲早有一天要死要他手裏?如果她死了呢?不不不,她不能死,她還有很多心願沒有完成。
我想救她,可我拿什麼救她?我不過是一個小白領。在深圳這座城市,我自己的命運尚且捏在別人手裏,我拿什麼去救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門口又傳來動靜。我如同驚弓之鳥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坐得太久,我的腿完全麻了。踉蹌了一下,我撲到了地上。
我扶著牆要站起來時,莫林生和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七、八歲長相儒雅的中年男人進了客廳。莫林生見了我,表情有些嫌惡。我覺得他嫌惡我很正常,我來深圳這兩年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
“小姐,你沒事兒吧?”莫林生身邊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過來,目光關切的看著瑟瑟發抖的我,還朝我伸出了手,想拉我起來。
我戒備的看著他,能和莫林生站在一起的人,都是黑暗係的人。我還要留著命過日子呢,哪裏受得起他的關切,扶著牆壁,我努力的站直了身體。
莫林生也走了過來,但他直直的走到了臥室門口,抬起手後他敲了兩下房門,房門應聲而開。裴曉於……我顧不上腿麻,一瘸一拐也走到了臥室門口。
“莫先生。”中年男人看著莫林生,“基本上沒什麼大礙了,失血有點多,好好養一段時間。”
莫林生點了點頭,然後他看向那張大床,裴曉於頭頂掛著輸液瓶,她看起來睡著了。
我一直懸著的心總算往回落了一點,確定她不會死,我就放心了。我轉身時,差點和莫林生撞到一起。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莫林生。”我直呼他的名字,“麻煩你把曉於當人看好嗎?”
莫林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清咳了一聲,他冷冷一笑:“姚小姐,曉於是我老婆,這是我們家的家事,麻煩你不要多管閑事。”
我恨恨的盯著他,他踏步往房間裏走。
我往外走,這裏,我多一秒鍾都不想停留。多留一秒,我都會有一種想立馬去弄包炸藥來跟他們同歸於盡的衝動。
我走到客廳時,那個年輕男人翹著二郎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電話,他笑得開懷,仿佛剛才軍工刀架到我脖子上的陰冷是我的幻覺。
我從沙發旁邊撿起了包,然後直直的往大門口走去。
“小姐。”剛才那個三十七、八的中年男人又喊我。
我置若罔聞,加快了腳步走到大門口,拉開大門,我走了出去。
“小姐。”我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