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屏幕上那一行,倒吸了一口涼氣,康曉樓在上麵寫著:陳總安排我和馬董獨處了幾次,昨天淩晨,馬董給我發短信,問我要不要當她的情人,給我三天時間考慮。
我呆呆看著他,他也呆呆的看著我。
好一會兒後,我把手機還給了他,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昨天晚上,馬豔秋給莫文鬆打了電話,然後再度領教了莫文鬆的絕情,於是她便決定從康曉樓這裏找安慰。我沒辦法告訴康曉樓這些,更沒有辦法給他一道光明的指引。
不對,現在的重點不在這裏。是陳海文,他到底安了什麼心?
當初,他從公司帶我和康曉樓走,我問過他為什麼選了我和康曉樓。他告訴我,康曉樓是一棵好苗子。
我跟著陳海文工作了兩年多,一直覺得他是一個比較正派的人,沒想到他竟會如此下作。公不會他從一開始就是算計好了要這樣利用康曉樓?可是,說不定他隻是看出來了康曉樓對馬豔秋表露出了欲望,他便做了個順手人情。可這對陳海文有什麼好處呢?難道他不明白這樣的線是最不該搭的,萬一康曉樓得了誌,回頭看陳海文不順眼,一通枕頭風就能把他踢出馬豔秋的公司。
我想來想去,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你自己怎麼想?”我低聲問他。
他側頭,苦笑了一下:“小姚姐,有些事情,我可以妄想。但這和被迫是有本質區別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點了點頭,“所以,你想好了嗎?”
他搖了搖頭。
我轉頭看著車窗外,視線內,高樓林立。這座年輕的城市,承載著多少人的希望與夢想,又毀了多少人的憧憬與期待。
“小姚姐,如果,如果我說我還是想選擇你,想好好談戀愛,好好走一段人生路呢?”康曉樓低低的問我。
我回過頭來,他正看著我,正如他自己說的,他看起來很迷茫。象一隻被人遺棄的小狗,站在街角,不知道路在何方。
我心裏明白,他這樣問我,並不是心裏喜歡我到什麼程度。他現在隻是急需一個去處,急需一個主人來收容他,以此來逃避做更重大的人生決定。
“曉樓,其實你很明白,我不是你的救世主。”我小心翼翼的措辭,生怕哪個字眼不對。有朝一日,他落入深淵,回頭來找我哭訴說就是我害了他。
他點了點頭,“對不起,我不該為難你。算了,不說這些破事兒。”他強打起精神來。
“但有些決定做了,就沒有回頭路,你要三思。”我輕聲說。
他又點頭。
因為康曉樓這事兒,我回公司後就有點不太狀態。心裏有說不出的壓抑感,替康曉樓憋屈,又覺得他之所以那麼矛盾糾結,正是說明他內心是向往過上不勞而獲的日子。
要下班時,鄧瑞瑞給我打來了電話。
“姚雲邊,在哪呢?”她有氣無力的問我。
“公司,正準備下班。美人,你怎麼了?哪不舒服?要不要我帶好吃的回去?”我討好的問她。
“大姨媽光顧,死了一半了。你給我帶份雞湯回來,要南航站台後麵那條巷子裏老周家的,別家的不行。”她毫不客氣的吩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