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沫予撇了撇嘴,向著酒店的大門走去,走了幾步停了下來,又折回來敲了敲車窗,“喂,沐先生,你不進去嗎?”
“我想我還是不進去的好。”說完,點燃一根煙,關了車窗,“我在外麵等你!”
藍沫予頓時受寵若驚,哎喲喂,沐臨風等她?!她何德何能啊,這該不會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吧,或者沐臨風又出了車禍失憶了?!
藍沫予也不敢多文,吐了吐舌頭就往大廳走去,快進門的時候不禁一悔,糟了,她真是笨,忘了問沐臨風哪個房間,算了,還是到前台問吧!
“是藍小姐嗎?”藍沫予剛踏進酒店的旋轉大門,就有一個麵色如蜜的女服務人員走了過來,那個笑容,那個身材,真是一級棒!不當空姐可惜了!
“是,我是。”藍沫予應承道,女服務員淡淡一笑,“藍小姐,有客人在等您,請跟我來!”說完,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藍沫予點了點頭,考慮到自己身上還穿著沐臨風送的這件價值不菲的白裙子,她故作矜持的咳嗽了一聲,抬腳向著女服務員引著的方向走去。
漂亮的女服務員一直把她送到了房間門口,才欠身退去,藍沫予很是感激的跟她握了手,引的她微微一笑,笑起來更美,唉,一個服務生都這麼漂亮,這家酒店難道比甘萍還要牛?!
深深呼出一口氣,藍沫予敲響了門,很快有人前來開門,看到開門的人的一刹那,藍沫予一愣,這不是沐葉天的貼身保姆,哦。錯了,是貼身官家大叔嗎?他怎麼在這裏?這麼說沐葉天老爺爺也在這裏?這麼大號的人物回國了新聞怎麼也不報道一下啊!
“藍小姐,請進!”趙立對著藍沫予恭敬的行了個禮,笑著道。
藍沫予點了點頭,走進房間的門,這個房間要比普通的酒店房間要大,而且是套間,藍沫予看見客廳沒人,頓了頓腳步,聽見臥房有著細細碎碎的咳嗽聲,頓時心裏一緊,爺爺?!
趙立這個時候已經關上了門折回來,“藍小姐,藍老先生和我們老爺在裏麵敘舊!”
藍沫予連忙一步向前踏進了臥房,眼前的景象讓他嚇了一跳,她的爺爺仰躺在床上,麵色安寧,沐葉天托著他的一隻手似乎在說著什麼話,因為藍沫予進來而被打斷的樣子,陽光從窗子裏灑落下來,為兩個老人鍍上一層金色,但是這樣的畫麵又顯得那麼的祥和。
“爺爺……”藍沫予叫出聲來,磅礴而出的思緒一瞬間紊亂,眼淚奪眶欲出,真的是好久,好久沒有看到爺爺這麼平淡安詳的表情了,而且爺爺在看著她,看著她笑。
“我的沫兒……”脆弱的聲音劃過空氣的幅度慢慢的蕩進藍沫予的耳中,與此同時,那積在眼眶中的眼淚“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真的是好久,好久沒有聽見爺爺喊自己的名字了!真的好久了!
“爺爺——”藍沫予奔了過去,趴在藍秋鶴的床邊上就大哭起來,似乎之前受了那麼多的委屈,那麼多的磨難,之前那些掙紮和忍耐,全部在爺爺的聲音中軟化開來,成為激蕩在心中的存在,一直的存在。
藍秋鶴微微的抬起孱弱的手,輕輕的撫在藍沫予的頭上,深深的眼窩中一抹濁淚現出,幹澀的嘴唇微微的顫抖,他知道,自從他兒子兒媳去世,他又一病不起,真的是苦了這個孩子了。她才十九歲啊,十九歲的姑娘那是應該在大學的校園裏無憂無慮學習的年紀,可是因為他的軟弱,一病不起,這一切一切的擔子,全部丟在了她的身上。藍秋鶴活了八十多年,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堪和窩囊,活了八十多年,戎馬半生,在最後的關頭,卻是自己的孫女一直在為自己操勞忙度。
“好了,你們祖孫二人別在這裏哭哭啼啼了,我說阿海啊,你真是不像話了,有個這麼漂亮的孫女兒在這,竟然瞞著我這個糟老頭子不知道,難道你更名改姓就是怕我搶了你的漂亮孫女兒?!”說罷扯了扯藍沫予,“哎呀,我說丫頭,你別哭了,我還沒找你爺爺這個老滑頭算賬呢,等我算完了帳,你們再哭也不遲!”
藍沫予詫異的看了一眼藍秋鶴,藍秋鶴含笑無奈的點了點頭,“小天啊,你怎麼一點都沒變,還是喜歡銼我的脊梁骨!咳咳!”藍秋鶴的聲音雖然虛弱,但是說話卻是很清晰,可以說自從爺爺病倒,藍沫予幾乎就沒有聽見他這麼清晰的說過話。
“爺爺,這……是怎麼回事?”藍沫予抹了一把眼淚,一臉茫然的看向藍秋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