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蕭族可能又要多一個強者了。”
……
眼見蕭權成功,周圍觀望的族人頓時炸鍋,總體上還是十分歡喜,畢竟再怎麼說,蕭權體內流的仍舊是蕭族的血液。
蕭千絕眼裏泛著淚花,心裏翻來覆去的念叨“神衣我兒,你可安息了,你可安息了!”
蕭權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右手手背,然後猛然緊握,這樣的感覺很好。
他轉頭看了一眼阿翁,然後站起身來,剛想有所動作,卻不料身體陡然一僵,臉色驟然大變,“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霧,接著“嗡”的一聲悶響,原本收納在體內的魂環,突然衝突手背,砰的炸開,化作點點靈光,隨風消散。
一係列的突變使得眾人來不及反應,都怔怔的看著蕭權,議論也倏然停止,四周鴉雀無聲。
蕭千絕愣了,安平愣了,蕭卓愣了,蕭添衣愣了,蕭白衣也愣了。
時間像是似乎停止了。
蕭權麵無表情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然後慢慢抬頭,看向阿翁。
阿翁的眼睛猶如兩道漆黑的深淵,裏麵充斥著落寞,更多的是無盡的絕望。
蕭權扭動著僵硬的脖頸,看向其他族人,將眾人的神情一一收在眼底。他身子突然一軟,癱坐在聚環台上,再也提不起力氣。
族人的議論聲在蕭權耳邊炸開,至於說的什麼,他已經完全不知道了,能夠感受到的,隻有那種令人厭惡的語氣。
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經暗了下來。蕭權感覺到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肩膀,他轉頭看去,是阿翁。
阿翁勉強笑笑,道:“權兒,起來吧。”
雷聲乍起,像是哭聲,撕心裂肺。
不過,祖孫二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蕭權的左手手背裏麵,似乎有一道金光一閃而過。
******
日升日落,蕭權已經整整半個月未踏出房門一步。
他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阿翁,也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那些一直對自己抱有希望的族人。
隻是呆呆的躺在床上。
阿黃趴在蕭權的枕邊,一動不動。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半個月以來,這樣的聲音響起了多次,蕭權每次都充耳不聞,任由來人耐心耗盡,自行離去。
但這次似乎不一樣,敲門聲持續了很久。
最後,門外傳出一聲蒼老的歎息,而後一個蕭權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權兒,是我。”
阿黃認出那是蕭千絕的聲音,從床上跳下,跑到門邊,汪汪汪對著門外狂吠,似乎在對蕭千絕訴說蕭權的情況。
狗吠聲撩動了蕭權呆滯的神經,激起了他的一絲活力,他挪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勉強坐起,踉踉蹌蹌走到門邊,伸手打開了房門。
陽光刺目,照進屋內,使得蕭權眼前一陣發昏,適應了半晌,方才看清來人,隻是一看之下,不由一呆。
蕭千絕站在門口,似乎更加蒼老,雙頰相比半個月前凹陷了不少,以前炯炯有神的雙目,如今變得血絲滿布,渾濁不堪,略微淩亂的頭發,被風吹動,像是一堆枯草。
“阿翁。”蕭權叫了一聲,聲音沙啞,不似人聲。
蕭千絕伸手拍了拍蕭權的肩膀,拉著蕭權進屋坐下,接著從懷裏摸出兩個甜餅塞到蕭權手裏,然後又從隨身攜帶的葫蘆裏倒了一杯水,放在蕭權手邊,微笑道:“吃吧。”
蕭權將甜餅塞進嘴裏,卻品出了一種苦澀的味道,眼淚瞬間湧出。
蕭千絕沒有說話,待得蕭權吃完甜餅,道:“權兒,男兒有淚不輕彈,莫要再哭哭啼啼的,擦幹眼淚,阿翁有話問你。”
蕭權揩淨淚水,望著蕭千絕。
蕭千絕點點頭,問道:“權兒,阿翁問你,那天你明明已經成功將魂環凝聚出來,並且也順利收納到體內,為何最後會突然崩碎掉了?”
蕭權皺眉回憶了一下,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魂環崩碎的很突然,我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會不會有人暗中出手破壞?”
蕭權說出了盤旋心中數日的疑惑。
“這倒不會,當時我也在場,並未發現有何異樣。”蕭千絕沉默了許久,續道:“那你在凝聚魂環的過程中,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
“有。”蕭權有些遲疑的說道,“凝聚魂環的過程中,我感覺體內似乎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撕扯之力,但仔細感應,又發現這股力量又消失不見了。”
“撕扯之力?”蕭千絕詫異的望了蕭權一眼,然後伸手把住蕭權的脈門,仔細感知,最終並未發現什麼異樣。
“難道老天也不庇佑我蕭族麼?”蕭千絕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似乎瞬間又蒼老了許多。
他轉頭看著蕭權,肅然道:“權兒,接下來,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