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烙的長發垂下來打在我身上，有些冰涼。
“路是我自己選的，我無怨無悔。”
我食指抓在他背上，感受著他的憤怒，他狠狠的吻我，狠狠的在我的皮膚上撕咬，留下一道道痕跡，我閉上眼，聽著玻璃碎掉的聲音，告訴自己，今夜一過就結束了，什麼都結束了。
風雨過後，一切都歸附與平靜，像是沒有生命跡象的平靜。
“你下了毒？”黑暗裏傳來殘烙的聲音，帶有疑問，卻是沒有憤怒。
“是的，我下了毒。”我躺在床上，聽著自己的聲音喉嚨裏發出來，“下在我自己身上的，然後傳給了你。”
殘烙不再說話。
此時我們不能在動彈分毫，隻有說話睜眼的力氣，若是沒有解藥，一輩子就這樣了。
“為何不直接毒死我？”
“你那麼懂毒，直接下我並沒有把握，我要萬無一失，所以想到了這個辦法，當然我不想死。”
“你以為你出的去麼？”殘烙輕笑。
“你太過自信了，事實上你的烙燼門將不複存在了。”我閉上眼，緩緩說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該將烙燼門交給弄顏打理。你知道麼，你這種缺乏感情的人，就不應該相信任何人。”
“嗬嗬，弄顏。”殘烙又笑了。
弄顏就是尹黙呈的線人，一個潛伏在烙燼門十多年的男人。
那天夜裏他找上我跟我說了一切，這才知道他原本竟是尹黙呈的弟弟，是十多年前失蹤的十一皇子，可是誰有知道竟是掩藏了事實進了烙燼門呢。
弄顏作為殘烙的唯一親信，管理烙燼門事物近八年，對於上事情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他告訴我要完全摧毀烙燼門，有兩個首要威脅，一就是殘烙本人，雖然他跟隨他多年亦是無法看透此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測，他根本就沒有能殺他的把握。二就是殘烙手下的三十死士，他們訓練有素，神秘莫測，想要除去也是難事。而後這事一直都沒有進展，直到遇見了我，他覺得自己找到了契機，於是將我的事告知了殘烙，就有了抓我一事。
“我一直都想著親手了結了你，可是現在，我不會殺你了。”
“我很好奇是什麼讓你這般想。”
“說到底我自己一直都是弄顏手裏的一顆棋子，君公子，東瑾，等等都是他手裏的棋子，我現在的遭遇準確說都是拜他所賜，我該恨的人是他才是，況且……”我停頓一下，苦笑出聲，“我懷了你的孩子。”
身旁又是安靜，長時間的安靜，殘烙的氣息一直都是平穩的，我聽不出他的情緒。
“我明明吃了藥的，卻是不知為什麼還是懷孕了，這年頭藥物都是不可信的。”我不知道此時自己的心情是怎樣的，複雜難明。
“是我，是我解了你的藥性，讓你懷上了我的孩子。”
殘烙的一字一句像是驚雷一樣的炸響在我耳邊，讓我呼吸困難。
“你，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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