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孫女楊福安會稀罕人家的一百兩金子?這話說出去誰會信,人家隻會說你是借這由頭把玉佩要到手!你不知,現在京都裏好多姑娘都在效仿你。”賀臨春不顧福安的狂點頭,在那擠眉弄眼。
“效仿我?”福安一愣。
“是啊,但凡看中了情郎,不管三七二十一霸他一樣貼身物件當定情信物,現在京都裏人模人樣的小哥上街都很是惶恐,生怕被哪個大膽的姑娘霸王硬上弓啊……喂,就咱們這份友誼,你與本王交個底,本王可以替你保媒啊。”賀臨春一臉仗義地拍胸脯保證。
“少給我亂點鴛鴦譜。”福安瞪著落在自己綢麵棉被上的玉佩幹瞪眼,“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沒誆我?”
“如有半句虛假,天打雷劈。”
“我滴個乖乖!”福安直挺挺地躺回到床上挺屍,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自己的麵上,“怪不得許琇瑩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怪不得周旭澤每次見到我都欲言又止,原來裏頭還有這檔事。勞什子的周旭澤,可真是害苦我了!”
“雖說周旭澤隻是個北冀質子,但勝在溫煦文雅,如此佳婿,配你已是綽綽有餘。怎樣,本王去皇兄跟前給你求道聖旨來?你是不知,周旭澤在京都行情可不錯了,再有你的豪邁作風在前,幾個心儀周旭澤的大膽姑娘還準備直接生米煮成熟飯,要不是周旭澤身邊的幾個隨從攔得快,你那情郎就該三妻四妾了。”賀臨春擠了擠福安的肩頭,“怎麼樣?本王這種秘辛的小道消息都替你打聽到了,夠兄弟吧!”
“夠個鬼!”楊福安忍著想把賀臨春拍到牆上的衝動,一個鯉魚打滾起身,以泰山壓頂之勢揪住賀臨春的衣領,將他抵到床板上,狠狠地眯眼,“說,你輸給我的那塊玉佩,有沒有這種亂七八糟的含義在裏頭!”
“我又沒瘋!”賀臨春舉手以示清白,“本王的玉佩就是圖個好看,僅此而已!”
“最好是這樣。如果有什麼流言蜚語傳出去——”福安現在是明白了人言可畏,她單手揪住賀臨春,另一手橫向自己的脖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你懂?”
“懂懂懂。”威脅滅口,怎會不懂。
“咣當”一聲脆響,隨之而來的是一聲破音的嗬斥——
“你們倆在做什麼!”
兩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聲音的來源。
“成何體統,福安,還不快點鬆手。”楊澈輕咳一聲,頗為難堪地別開眼,兩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舉止曖昧,都快抱成一團了。
“爺爺,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聽你的丫頭說你醒了就來瞧瞧,沒想到你正這還有客,這晚上宴客總歸不太禮貌,福安啊,我們下次稍稍注意一些,即便是晚上想宴客,也該招呼客人去偏廳花廳明廳那些地方,動作上呢,爺爺曉得你不拘小節,但咱們也不能太率性了些,男女之防不可無……總的來說就這麼多,對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沒有,我就是覺得特別餓。”福安一本正經地聽完楊澈的長篇大論,瞧見楊澈身後的瑾一和無雙,鳳眼眯成兩條毛毛蟲,招呼她們將吃食端上來,三道酸辣爽口的開胃小菜再加熱氣騰騰的軟糯米粥,福安不由食指大動。
“嘉碩王爺,不如我們移駕外廳……”楊澈實在不忍再聽某人母豬覓食的聲響,其中原由不能深究,一細想他就愧對聖儒這頂大帽。
“……也好。”賀臨春麵對桌前的慘狀,嘴角一陣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