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的粉蝴蝶翩然而至。
他好像不意外福安先他們一步,青蔥玉指戳向賀臨春,麵上帶笑,“喏,這個是我買進的苦力。”
在場五人,唯有花吟月麵色如常,他繼續開口卻在訴苦,“這一批我收了五個人,其他四個知道我是真心為了他們好,敲打兩次之後就規規矩矩,言聽計從,偏是這貨——和我唱反調也罷了,還慫恿那四個預備小倌和我對著幹。”花吟月冷笑一聲,依舊笑得風情萬種,“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隻能讓他幹苦力磨磨他的心性。”反正人沒折磨死就好了,管你什麼身份。
歸一持劍而去,火花四射,鐵鏈卻紋絲不動。
賀君易的輕哼溢出薄唇,“用千年玄鐵栓一個不聽話的苦力,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不用也是占地方,我不過是物盡其用。”
“勾欄院裏還用得到這東西?”福安多嘴問了一句。
花吟月垂頭翻看自己的繡花的袖口,“來逛青樓的客人多的是千奇百怪的要求,客人就是我們的錢袋,哪好得罪,先前有個武藝高強的喜歡讓人把他栓起來抽皮鞭,你打的他越疼,他給的賞錢越多,小倌力氣不夠就讓苦力去鞭打他,這玄鐵就是他送的,可後來那位大爺一年半載不來了……照說用玄鐵球鎖苦力是太奢侈,不過這也說明我看得起這個苦力啊。”
一口一個苦力,賀臨春氣得臉頰能滴血了,歸一還在一旁苦苦地用唇語哀求,讓他別暴露了身份。賀臨春咬緊後槽牙,此仇不報非惡霸。
福安的視線在賀臨春和花吟月的麵上穿梭,她總覺得花吟月是故意的,就他那態度,十有八九知道賀臨春的身份,他故意裝作不知,就是想整治一番,不知者不怪啊。
不過,她暗爽地太明顯,某王爺一記眼刀飛來,福安立即知錯就改,“花老板,我們找的人就是他。”
花吟月淡淡地哦了一聲,“行了,人你們看到了,就收你們一百兩好了。一人一百兩。”
福安一臉的驚呆,這人圈錢的手段高明地讓她都忍不住想拜師學藝了,“我出門沒帶錢。”
“……”這一路吃吃喝喝都是他掏錢,他能不知道她沒帶錢嗎。
“待會贖人的錢就有勞你了。”福安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樣,“我知道你忍心你小叔吃苦,可是皇命難為。”
這個蠢女人,賀臨春憤恨地剮了一眼楊福安,她以為自己忍氣吞聲這麼多天是幹嘛的,就是為了不暴露身份,她倒好,直直白白毫不遮掩地把他身份給擺出來,花吟月那老狐狸,她就是露個表情他都能猜個七七八八。
果然,花吟月故作驚訝地哦了一聲,“南玄太子隻說找人,可沒說找的是您的皇叔啊?”那上挑的眼角嫵媚地落在賀臨春身上,“我倒是聽聞南玄有個王爺,南玄帝寵他勝過皇子——太子啊,這不會就是那個嘉碩王爺吧。”
“是啊,就是那個不學無術的嘉碩王爺。”福安笑盈盈地承認了,她還不怕死地摸了摸賀臨春的腦袋。“你的威名名揚四國,都快趕上我爺爺了,真真的好本事。”
“那麼這位就是楊二小姐吧,楊二小姐的芳名,也是讓在下如雷貫耳。”
“客氣客氣。”福安眯眼直笑,像是花吟月是真的在恭維自己一般,“如你所見,你不小心買下的苦力是南玄的王爺,一場誤會,還請花老板放人。做人嘛,爽快一些,我等著帶他回去複命領賞。”
“原來是南玄的嘉碩王爺,在下之前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王爺恕罪。”花吟月言辭誠懇,態度卻依舊傲慢,他搖晃著一根玄鐵鑰匙,走到賀臨春麵前,輕輕鬆鬆地將賀臨春的身上的鐵鏈給解掉了。
福安以為,要費一番口舌,還要折損一波銀子的。沒想到,好說話到不可思議。
隻是,賀臨春僵著步伐,不動了。
就連福安都瞧出賀臨春的不對勁。她離賀臨春最近,三步並成兩步地跑到賀臨春身旁,支撐住他的大半重量,“喂,你怎麼回事?”
“他……他給我下毒。”賀臨春抖著唇,桃花眸中含恨。歸一立刻搭上賀臨春的右手,眉頭緊皺地衝著賀君易搖了搖頭。
花吟月麵上笑意不減,“王爺莫怪,但凡是不聽話的苦力,一響貪歡都會給他下一點鬆筋散。不是特別針對您。哦,這毒啊,唯有千年寒鐵能抑製住,這不,鐵鏈一離身,你就毒發了。”
“……解藥。”
“這東西沒解藥的,腿軟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沒事了。”花吟月這一回笑得有些欠揍了。“而且我這藥啊,對那些身懷武功的人效果特別明顯,不過我聽說嘉碩王爺不懂武,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