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受多大的折磨,既然你不想要孩子,你又……”
季晨遠臉色一沉:“閉嘴!”
連做個檢查都弄成這樣,我全程像個木偶,完成了一切。
好在,一切都好。
剛走出醫院,陳岩溫打電話過來,問我身體是否安好。
季晨遠在我旁邊,把電話一把躲過去掛斷。
他說:“就算我不能給你名分,但好歹你現在有我的孩子,就不要和你那些野男人你儂我儂。”
他特別平靜,把我的手機放進了他的兜裏。
然後,他以我懷孕要少接觸這些東西為理由,不讓我再觸摸到手機。
雖然覺得荒唐,但也由他吧!
沒有半點反駁的欲望,眼前的景象黯淡無光。
“季晨遠,你滿意嗎?我又有了,你滿意嗎?這次,可不可以請你保護好我,不讓我和我的孩子有閃失?”
他眼眸暗淡下去,一語不發。
……
這個孩子,我特別小心。
也許是因為失去得太多了,所以我在意無比。
我不敢出門,想走動就隻是在家裏。
周阿姨把我照顧得很好,什麼都不讓我做。
季晨遠天天按時回來,也話不多。
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便是給我洗澡,替我擦身子,給我穿衣服,抱我上床。
我們的交流並不多,但他卻用行為給了我所有的溫柔。
但我對他,隻有冷漠。
懷孕五個月的時候,我忽然渾身發疼。
感覺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叫囂,疼痛劇烈,無法抑製。
我實在熬不住了,又怕孩子出事,就趁季晨遠去臨市出差,拜托周阿姨瞞著他,帶我去醫院。
就在醫院等到的檢查結果,骨癌反複。
這檢查報告被我撕毀扔掉,沒讓周阿姨看一眼。
她問起來,我隻說沒什麼大問題,所以就把報告單扔了。
一千根針在紮著我的心髒和肚子。
生活給我的挫敗感已經足夠讓我死去,可是我孩子已經五個月了。
醫生說,正是因為懷了寶寶,所以我的身體需要承受的很多……
比別的孕婦,要艱難好多倍。
我當時很疲憊地笑了。
我這輩子都比別人要艱難,現在再艱難,又怎樣?
回到家裏,我把季晨遠收了我的手機從櫃子裏拿出來,開機,然後打給了陳岩溫。
還沒等我開口,他就說他已經知道了。
“孩子,能平安生下來嗎?”
“比上一個有風險,你受過傷,小產過……”
本就在穀底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
“有沒有辦法,你一定幫我保住這孩子,求你了。”我低聲下氣,語氣連自己都聽不過了。
可是沒辦法,這麼辛苦費力才有了他,他很可能是我和季晨遠唯有的,唯有的孩子了。
哪怕終有一天,我會離開。
但孩子都來了,我特別想讓他來到世上。
哪怕,我吃盡苦頭。
……
後麵的日子越發艱難,我全身發腫,就連眼皮都腫起來。
季晨遠找了醫生來,可我和醫生串通好,說這本來就是孕期正常現象隻是我比較嚴重而已。
他信了。
之後,他帶我出去透風,再次帶我去了孤兒院。